我军代价最大的攻城战，徐帅积劳成疾请求换将，另有两事匪夷所思

华忠

我军代价最大的攻城战，徐帅积劳成疾请求换将，另有两事匪夷所思                                                         2024-06-04 12:47                                        

发布于：天津市
   
   太原战役中，曾因国军起义计划意外失败，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后果。后来， 我军两大元帅轮番上阵指挥，人民解放军英勇激战6个多月，付出伤亡4.5万余人的巨大代价，才最后解放了太原城。
解放太原城的战役中，有两件事匪夷所思，令人细思极恐。

太原战役
一、解放战争中最激烈、付出代价最大的城市攻坚战。
1948年7月，晋中战役胜利结束后，人民解放军已基本解放了山西省全境。只有太原和大同，还在国民党军队手中。
太原“绥靖公署”主任阎锡山，作为长期盘踞山西的老牌军阀，集中了残余部队，也就是他所谓的“晋绥军”，依托太原城坚固工事固守，并准备坚守到底。
阎锡山又大量拉壮丁，加上国民党军从西安空运了整编30师（即国民党30军）增援太原，太原城的守军达到了5个军部，再加上其他特种部队等，总兵力近十万人，拥有各类火炮600余门。
战役期间，阎锡山又编组了“神勇师”“铁血师”“坚贞师”等，决心顽抗到底。

美国《LIFE》杂志记者采访阎锡山时拍摄的照片
太原城作为阎锡山的老巢，经过他的长期经营，建成了大量永久性加强工事，各类纵深沟壕防御犬牙交错，其主要防区各类大碉堡达到5000多个。
为夺取太原，解放军决心啃下这块硬骨头，战役开始时，指挥这场战役的就是开国元帅徐向前。
徐向前当时担任华北军区第一副司令员兼第一兵团司令员、政治委员。第一兵团当时下辖三个纵队。此外，还有西北野战军第七纵队、华北军区炮兵第一旅、以及晋中军区、陕甘宁晋绥联防军等部队共十余万人，于1948年10月发动太原攻坚战。
战役的初步计划是：采取围困、瓦解、攻击等手段，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先从太原东南、东北方向突破敌军第一道防线，控制南、北机场，阻断外援；然后迅速拔除太原城的主要外围据点；最后再集中优势兵力发起总攻，一举拿下太原城。
根据人民解放军攻取城市的一般经验，解放太原城，虽然肯定会遇到顽强的抵抗，但是预计难度也不会太大。
后来战役的发展过程却大大出乎意料。太原战役一打就是6个月，太原战役，也从而成为解放战争中最激烈、付出代价最大的城市攻坚战。

太原战役
二、细思极恐的暂编第十总队，激起了我军将士的万丈仇恨！
战役开始后，解放军将士们发现：阎锡山的部队远比想象中的要更加顽强，他们在家门口作战，已经抱定了顽抗到底的决心。因此，战役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艰苦的血战。
比如：仅仅一个牛驼寨阵地，攻守双方反复争夺20余天，焦土三尺，草木皆摧。该阵地主碉堡庙碉工事十分坚固，解放军付出重大伤亡，经过五次攻击、九次爆破，才将庙碉炸开一道缺口，震昏了碉内守军，夺取庙碉。而阎锡山也组织第三十军等部队多次反复猛烈反扑。战况空前残酷惨烈。
其中，需要特别指出的是：阎锡山的暂编第十总队，其骨干组成人员都是日本鬼子。这一部分鬼子，没有来得及撤回日本，在阎锡山的利诱下，这帮鬼子充当了抵抗人民解放战争的炮灰。
据山西省政协出版的《山西文史资料》总第四十五辑，其中《保卫山西——日籍部队太原战役亲历记》一文，一个所谓“暂编独立第十总队”的日本兵城野宏回忆：
“傍晚时，小北门一带，发炮声和爆炸声几乎同一时间响着，这是城墙被击中的声音……。
二十三日晚，军司令部的四层建筑物也中弹震塌了一半，城内上空炮弹啸声嘶嘶，远的近的爆炸声响，已辨不出是何方所发……。
今村司令和我退到司令部二楼的小房间里，邀集各干部，叫他们不要再作无谓牺牲，暂时不要还击，可是楼下的冲锋队已来不及听到这个命令，他们正用机枪和自动步枪向冲入城的共军开火，原来共军用大炮轰破小北门城墙后，便从缺口涌入城来……。
共军后来闯上二楼司令部，我们把军刀及手枪交出，成为俘虏……”
解放军将士们，在攻坚作战时，发现对面和自己作战的居然是一帮日本鬼子！
这一来，激起了战士们的万丈仇恨和怒火！大家下定决心：一定要干净、彻底地消灭这一帮日本鬼子的余孽！
时间已经到了1948年，居然还有这么一支成建制的日军较大规模的部队，与我军将士拼命厮杀！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细思极恐！
所幸，这帮鬼子终于被我军干净、彻底地消灭了。这也是我军在战场上消灭的最后一批日本军队。据城野宏回忆，暂编第十总队少将司令今村方策被俘虏，后畏罪自杀了。
这帮日军，其效忠的对象已经不是天皇，而是阎锡山。他们在日本战败后，死心塌地充当阎锡山反共、反人民的炮灰。最后落得了十分可耻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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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野宏被俘后在太原特别军事法庭上接受审判

太原战役报刊
三、计划周密的起义却意外失败：细思极恐的亲信下属。
1948年11月，解放军攻占了太原东山四大要点、以及城北青龙镇、城南许坛、汾河西岸等据点，包围圈进一步压缩。
国民党军第八总队不愿意再替阎锡山卖命，战场起义了。
此时，国民党守军的主力部队之一、第30军军长黄樵松眼看大势已去，心中摇摆不定，也有了战场起义的打算。
黄樵松曾经是冯玉祥的卫队连连长，西北军出身。
我军考虑到黄樵松原来是西北军将领的实际情况，为顺利夺取太原，派黄樵松的老上级高树勋对其进行劝降。
高树勋也是西北军出身
，他是解放战争中第一位战场起义的国民党高级将领。上党战役和平汉战役期间，高树勋事先秘密和刘伯承、邓小平接洽，后来率领部队战场起义。为我军取得上党战役和平汉战役的胜利立有大功。
高树勋战场起义之后 ，对黄樵松触动很大。黄樵松曾经在抗战期间立下了许多战功，对于打日本，他愿意出生入死，但他非常不愿意跟随蒋介石打内战。所以他当时非常感叹地说：
“厮杀半生，如今还要打内战，国家何日得安定，人民何日得更生？”……。
“老百姓犯了什么罪呀！”
太原战役爆发后，国民党军把30军空运太原。黄樵松称病躲进医院，想躲过这一劫，但在胡宗南的一再催促下，他没有办法，只好到了太原。但他内心非常不愿意继续打内战，早就有了起义的打算。
就在他内心非常矛盾的时候，他收到了原西北军老上级高树勋一封信。信中，高树勋表示非常关心他的命运，并且劝他：
“当机立断，毅然举起义旗，坚决回到革命方面，创造自己的前途。”
黄樵松决定当机立断。他找来了27师师长戴炳南，
这是他在部队中最信任、最亲密的下属和战友。
戴炳南从1932年就跟随黄樵松，黄樵松把他从营长、团长一路提拔到师长。这也是他所有下属中最值得信赖的一个人。
黄樵松认为：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不会背叛自己，这个人就是戴炳南。
黄樵松对戴炳南说： 准备“来一个突变”，也就是准备起义。戴炳南立即表示“赞同”，一切听从长官安排。

太原国民党守军
11月1日，黄樵松派人送信给徐向前，表示了起义的决心。
徐向前非常高兴，回信说：
“贵军长为早日解放太原30万人民于水火，拟高举义旗，实属对山西人民一大贡献。向前保证贵军起义后仍编为一个军，一切待遇与人民解放军同。惟时机紧迫，为更缜密计，事不宜迟。”
黄樵松随即派手下王震宇等人到解放军指挥部，进一步商议具体事宜。
应当说，这是一个安排非常周密的、同时保密工作又做得非常好的战场起义计划。眼看阎锡山精心构筑的太原城防堡垒，就要从内部开始坍塌。
眼看大计可成。我们可以设想，如果黄樵松起义成功，国民党三十军是守城部队中的主力部队。这支部队一旦战场起义，太原城就很有可能指日而下。
我们可以再看看淮海战役期间，同样是西北军出身的张克侠、何基沣率领2万多名国军，突然战场起义，完全出乎国民党高层意料之外，一下子打乱了国军的所有部署，这两个人率部队起义，可以说是淮海战役中非常关键的一举。
而张克侠、何基沣在淮海战场上，其起义部队并不是国民党军的作战主力，但影响力是如此之大。由此可见，如果黄樵松30军起义成功，对战局的影响将更大，可能太原城很快就能拿下。也许，后来的彭德怀接替徐向前，继续指挥太原战役的情况就不会出现。
我们再比较一下济南战役，国民党九十六军军长吴化文，同样也是西北军出身。吴发文在解放军的打击下，丢掉幻想，率领部队战场起义，完全打乱了王耀武的排兵布阵，大大加快了解放济南城的历程。

吴化文抗战期间曾投敌，图为其与汪伪要员合影
西北军的将领，由于不是蒋介石中央军嫡系，某种程度上还受到排挤，他们非常不愿意跟随蒋介石打内战，充当炮灰，所以在解放战争中，西北军将领率领部队起义的比较多。
我们再回到太原城。
戴炳南虽然也对出卖老上司犹豫不决，但他经过思想斗争，还是向阎锡山告密了。
阎锡山立即以召开军事会议为名，诱捕了黄樵松。随即又逮捕了从解放军处返回的30军谍报队长王震宇、队员王裕家等人。
跟随他们一起来的解放军参谋处长晋夫、翟许友，也被抓捕。
黄樵松等人很快被押赴南京，接受南京国防部特别军事法庭审判。
戴柄南告密有功，立即被提拔为30军军长。
南京国防部特别法庭以“率部投降共军罪”，属于“未遂”，判处黄樵松等人死刑。“判决书”称（以下参考资料来源于头条百科）：
正欲着手实施之际因被察觉迅予制止，就法律观点言当属未遂，然该黄樵松身任军长，一无忠贞；王震宇负责谍报，背弃职守，恶性皆属重大，依法均应处以极刑，俾昭炯戒。——引用自头条百科
戴炳南作为黄樵松最信任的下属，居然顽固不化，背信弃义，出卖老上级，大大延缓了太原解放的时间，同时也使解放太原付出了更加巨大的代价。其罪不可赦。
戴炳南此人的行为，确实令人细思极恐。
戴炳南出卖老上司，虽然暂时得到了提拔，但是最终并没有得到好下场。1949年5月2日，太原城解放后，戴炳南在太原被解放军俘虏，后来被处决。
如果他当初跟随黄樵松起义，不仅为人民立上了一功，使太原城免遭更大的战火，同时他自己和黄樵松也不会送命，人民军队对他们也会有很好的安排。

太原战役要图
四、总攻太原，为何要临阵换帅？
在太原攻坚战期间，辽沈战役也在激烈地进行中。
11月上旬，辽沈战役胜利结束。为了稳住傅作义集团，防止该集团由平津地区逃跑。11月16日，中央电令解放军暂缓进攻太原。
根据中央的命令，华北军区一方面继续压缩守军，一方面广泛发动政治攻势，通过现场喊话、散发传单、发动国军官兵的亲友喊话等多种攻心战术，瓦解国民党守军战斗意志。促使了部分国民党守军官兵起义投诚。
时间进入到1949年，平津战役胜利结束，人民解放军以雷霆万钧之势，集中绝对优势兵力，准备再次对太原城发动进攻。
除原来的主力攻城部队18兵团（原华北军区第一兵团）之外，解放军集中了第一野战军第7军，以及第19、第20兵团（原华北军区第二、第三兵团）、并配备了两个炮兵师，共32万余人，总攻太原城。
1949年3月17日，根据中央军委命令，组成中共太原总前委、太原前线司令部。徐向前任总前委书记、前线司令员兼政治委员。总攻时间初步确定为4月15日。
不料，由于积劳成疾，徐向前患上了严重的肋膜炎。并且，由于患病，徐向前也没有能够参加在西柏坡召开的中央七届二中全会。
在中央会议结束后，第一野战军司令员彭德怀返回西北，对徐向前元帅的身体状况，毛主席非常关心。毛主席让彭德怀到太原去顺便看一看。就这么，彭老总到了太原。

毛泽东与徐向前
徐向前由于病得太厉害，一看彭德怀到了，就请彭老总留下来指挥战役。
徐向前对彭德怀说：
“我的肋膜两次出水，脚背疼痛，身体虚弱得很，没法到前边去，你就留下来指挥攻城吧，等拿下太原再走。”
接下来的总攻太原，将会是一场规模巨大的超级战役，而徐向前的身体又确实虚弱，所以，经请示中央军委，彭总就同意了。但是为了避免临阵换帅影响军心，部队下命令、发布告，仍然以徐向前的名义签署。
进攻一个太原城，我军居然中途换帅，而且，两个最高指挥官都是后来的开国元帅。这确实也是我军在解放战争攻城战役中，前所未有之事。
不过，我军中途换帅并非由于战役本身的需要，而确实是因为出现了意外情况，那就是由于徐向前身体原因，不适宜继续指挥战斗。
相比于国军之间的派系林立，而解放军的两位开国元帅却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彭总作为第一野战军的司令员，接受指挥华北军区部队作战，能立即做到令行禁止，这也充分体现了人民解放军的高度纪律性。

太原战役要图
如果黄樵松当初战场起义能够成功，太原解放时间也许可以大大提前，徐向前元帅可能也不至于那么劳累，也有可能就不需要中途换帅了。
发动总攻之前，彭德怀在太原总前委扩大会议上，向大家说明，解放太原后，18和19兵团将开赴西北战场，消灭胡宗南的部队：
“我这次来太原前线，办两件事，一是总攻太原。太原敌人城防坚固，我参加此役，主要是学习攻坚战的经验。二是来带兵的。打下太原后，18兵团和19兵团将调到西北战场参加对胡宗南的决战，争取在一年左右的时间全部解放大西北。”
五、阎锡山跑了。
就在彭德怀抵达太原的第二天，阎锡山飞到南京去了。
当时，国共正在进行和谈。南京政府代总统李宗仁电邀阎锡山赴南京商讨和谈问题，主要是其中涉及的山西省问题，李宗仁需要和阎锡山商量。所以阎锡山匆匆忙忙丢下他的晋绥军，飞走了。
鉴于国共正在和谈，有参照北平模式，和平解放的可能性。4月5日，中央军委致电太原前线：
“阎锡山已离开太原，李宗仁愿意出面交涉和平解决太原问题，我们已告李的代表(本日由平去宁)，允许和平解放，重要反动分子许其乘飞机出走，其余照北平方式解决，部队出城两星期至三星期后开始改编等语。你们应即派人进城，试行接洽，求得十五日前谈妥。进行情形望告。”

阎锡山在台湾
阎锡山飞走后，第十兵团司令兼太原守备司令王靖国代表阎锡山掌握兵权。
王靖国是阎锡山所谓“铁军”组织的掌门人，他和傅作义、赵承绶、李生达等人，同为阎锡山的“十三太保”，是阎锡山一手提拔起来的骨干。抗战期间，曾因为作战不力，差点被处死。阎锡山力保让他戴罪立功，所以他对阎锡山死心塌地，决心与太原城共存亡。
为了避免更大的战火，太原前线司令部派遣原晋绥军“太原绥靖公署”野战军总司令赵承绶等人入城，劝说王靖国等人认清形势，不要继续与人民为敌。
赵承绶和王靖国都是阎锡山的“十三太保”之一。关于他的情况，头条百科是如此介绍的（以下参考资料来源于头条百科）:
（赵承绶）抗战时任晋绥军第七集团军总司令、太原绥靖公署野战军总司令等职。以勇悍闻名，晋中战役败给幼年好友徐向前，被俘后真心悔改，致力于和平。——引用自头条百科
临行前，彭德怀要求他们转达：依靠美援和坚固工事，是无法抵抗人民解放军的强大攻势的，希望他们不要再替蒋介石，阎锡山卖命，如果他们愿意和平解决太原问题，可以采取长春或者北平的方式。
可惜，赵承绶等三人携带信件进入阎军阵地，要求入城谈判时，王靖国居然拒绝他们入城，并在电话中说：“会长不在，无人负责”，拒绝与赵承绶等人见面。太原和平解放的希望最后破灭了。
由于王靖国态度非常死硬，坚决拒绝与人民解放军和平谈判，所以解放军决定，总攻太原城！
同时，宣布王靖国、孙楚等人为战争罪犯。

王靖国，图片引用自头条百科
六、解放太原城。
人民解放军于4月20日正式开始对太原城的最后攻击。根据山西新闻网《解放太原战役》一文描述：
4月23日，解放军炮兵部队开始总攻前的试射，攻城部队将战壕延伸到了太原城下，并用门板加盖泥土加以隐蔽。这一天的黄昏，太原前线的解放军部队进入太原城下的进攻阵地，解放军的1300门大炮也同时到位，在紧靠步兵突击营地的外壕外沿布设轻重迫击炮，为第一线；距目标三百米处是山炮和部分野炮，为第二线；野炮和榴弹炮距目标一千米左右，为第三线。太原前线司令部在太原城墙上选择了18个突出部作为突破口，计划以数十门甚至一百门大炮集中轰击一个突破口，用直射火炮一层层地掀、用曲射火炮一个个地钻，打开城垣，为步兵登城扫清障碍，然后，18兵团及一野7军由东、19兵团及晋中军区部队由南、20兵团由北，兵分12路发起总攻。
4月24日5时30分，就在南京解放五个小时之后，随着一颗颗红色信号弹撕裂拂晓前的夜空，解放军攻城部队1300余门大炮齐声怒吼，向太原城墙猛烈轰击。
经过几天的激烈战斗，4月24日，在南京城解放后不久，太原城也宣告解放，历时6个多月的太原战役，虽然付出的代价惨重，但经过人民解放军的英勇搏杀，终于胜利结束。战役共歼灭敌军13.5万余人。
1949年4月24日，王靖国、孙楚等战争罪犯被解放军俘虏。
下图为解放军战士押着王靖国、孙楚等人走出太原“绥靖公署”：

王靖国、孙楚等人被俘
太原解放后，4月29日，国民党大同守军知道大势已去，接受改编，山西全境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