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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地说,这条小路是一条小山沟,路从山顶到山脚弯曲曲的,小溪似的就把路流淌出来。每逢连雨季节,人们所走的路就是一条小河。人在水中走,水在脚下流。 每到初春冰消雪融,这条小山沟就渐渐地热闹起来。一些草儿早早地冒出了头,在风的拂动下探头探脑的打量着世界,谨慎地生长,谨慎地绿。随着节气的深入,一些花儿赶集似地聚拢来,招展在小路的两旁以及农家院里,鸟儿站在枝头替花朵呐喊,真有一种“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的幽美意境,整个山沟装扮得漂漂亮亮。进入六月,当花事已罢,粉妆已谢,那些默默陪衬的绿,便不再娇弱、羞涩,活泼泼地沿着小径一路茁壮,将整个小山沟用绿色装扮,渲染得生机勃勃。清晨走在幽静的林荫路上,勤奋的鸟儿早已经练好了嗓子,在婉转、清脆的歌唱。或者三五成群的嬉闹,从这个枝头吵到那个枝头,一眨眼又飞得无踪无影。农家院落里探出头的樱桃,挂满了红红绿绿的果子,在晨雾的点缀下,水灵灵的靓给你看,有的甚至调皮地将玉臂拦在你的面前,使得你不能不伸出手,轻轻地摘下一粒果子和她分享甜蜜,也分享与大自然共融的快乐。 一日清晨,我漫步在小路,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芳香。这是什么花香?我不由得停了下来四处观望,原来在路的右侧,一簇簇高高的树竟然开花了,这着实让我感到惊讶,我不由得仔细地打量一番。灰褐色的树干上枝杈很多,枝条笔直斜向生长开去,叶片犹如柳叶,花朵小而白,密密地开放。远远的望去犹如白雪挂树,那芬芳的气味吸引着无数的蜂儿嗡嗡嘤嘤地飞舞,没到近前就听得很清楚。我想如此的芳香,蝶儿也会赶来的,只是我没遇见,若要不来,也真是一种遗憾。在绿意盎然的季节里能有一份小小的亮丽点缀着这儿,无论是谁赶上了都是一种幸福。我默默地观望它许久,感觉它的枝干它的花朵都很美,静静地招展,静静地开,在生命的时光舞动中,慢慢凋落,像雪,铺满脚下的土地,看着看着就让人感动。我又照了几张照片才离开。 回到家中查找资料才知道它的名字:雪柳,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珍珠花。多么质朴的一种植物,既有树的气质又有花的芬芳,在花团锦簇的日子,默默地在一旁站立,没有冷漠的眼神也没有自卑的心理。当周遭的一切平淡如寂,它独自芬芳时,依旧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绽开默默地落,将最美的一面留在内心,留在永不退色的记忆里。 好几日没走那条小路了,那些质朴的树是否安好?我又沉浸在芬芳的回忆之中。 □丁显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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