渑池古村奇树

清梦

赵沟古村，生我养我的地方。

　　那山，那水，那树，那人，陪伴了我18年，早已融进了我的灵魂。
　　古村，搭上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列车，得以通过融媒体逐渐为外界所知，吸引着山外人的目光。一天，郑州一个朋友在微信上说：“我现在在赵沟村了！”问他为何说去就去了？他这样回答：“这几天朋友圈里转发的都是赵沟古村，百闻不如一见，几个人一约：说来就来了！”

　　在此文中，我要告诉朋友们，我的故乡——赵沟村确实有许多奇特的景观，有待内行的人进一步去破解。赵沟村不光有保存相当较好的明清古建筑群，还有更久远的自然奇观，有待相关专家去考证。今天讲讲古村的奇树。
　　古槐

　　古槐已被外人所知。《玫瑰谷》、《留驻桃花塬》电影的上演，观众从中看到了古槐的苍桑和威武壮观。“村头的一棵４人才能环抱的古槐，高达10米，冠覆12米，树围4.5米，距今有２6００多年的历史了，至今仍枝繁叶茂，护佑着四邻。”这是网上流传的关于古槐的记载。其实，古槐有没有2600年，恐怕要等植物学家、林业专家来论证才能下结论。但这棵古槐要四个大人才能抱住，树干靠地面部分里边已空洞、能站立3个人却是不争的事实。小时候，我们在树下捉迷藏时不至一次钻进过树洞。夏天的正中午开会，一个生产队的一百多号人在大树底下的树荫里非常凉爽。乌鸦、喜鹊从不在这棵古槐上作窝，每年树上掉下的枯树枝，好象长了眼睛似的，小心避开了槐树底下的两个院子，从没有碰过屋顶或墙壁。古槐虽然上了年岁，但仍然年年花开花落，年年生机盎然。从春到夏，从秋到冬，见证着古村的悠悠岁月，见证着一年又一年的岁月更替，忠于职守，默默地为村里人遮风挡雨，守候着古村的安宁与静谧。
　　一棵松

　　在古村下面几百米大路边的沙战嘴坟地里，有一棵10多米高的松树，非常显眼，昂首挺胸，至少经受风吹雨打一百多年了。村上的人都叫这棵树为“松树”。松树的树皮不规则脱落后露出粉白色,脱落后近光滑。树皮就象一幅幅儿童画的圆圈套圆圈的画组成。树皮也会一片片掉落。我上网查了一下，好象有点近似“白皮松”。对与不对，有待植物学家下结论了。
　　这棵松树很独特。说其独特，是说除树干有点笔直外，既枝不繁，也叶不茂，且生长缓慢。小时候看到、18岁离开，数十年后再看到时，这棵树好象没有什么变化。小时候，我们曾用石头掷到树上，打掉松塔，捡拾里面的的松籽。究竟这棵树是前人栽的还是怎么生长的，没有人能说清楚。又是数十年过去了，坟地里也还只有这一棵松树，即使小松树苗也没有一棵。按说，年年有松籽掉落，正常情况下应该会有小松树苗生长，但就是没有再长过一棵。整个古村方圆数十里，这只有这一棵松树挺立着。
　　沙战嘴，是个风口。也是个拐角。往外转个弯，就看不到村子了。这颗松树，多少年，一百多年，两百多年？孤身站在沙战嘴这个风口上，深情目送外出远行的村人，直到看不到踪影；远眺迎接归来的游子，再目送游子回到古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松树用坚守和坚持，为古村站岗放哨，也在同样守护着古村的安宁。
　　新生的皂角树

　　靠糖河一二十米的地方，有一块梯田。地里原来长着一棵较大的皂角树，村人都叫“皂皂板”树。记得儿时，皂皂板挂满枝头并快成熟时，在糖河洗衣的妇女们，会摘上几个皂皂板，用棒槌敲碎后放上水，揉出沫，就作为天然的洗衣液使用了。泉边不远，种一棵皂角树，方便洗衣，这可能是古村先人的智慧所在。这棵皂角树，也成了村上的唯一一棵。
　　早些年，回家探亲时，我都会站在皂角树背后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枝繁叶茂的皂角树，相像着曾经有过的摘皂皂板、洗衣等风情画，回想儿时那无忧无虑的时光和曾经有过的田园风光，心里充满了惬意。
　　2016年“五一”回去时，不见了那颗大的皂角树，只见在那棵曾经的皂角树根部，长出了一棵新的皂角树。直径有十来公分粗，长势喜人。平法叔告诉我，那棵老树死去10多年了，死时根部就长出了这棵小树。为了小树能够好好生长，村有就把枯死的老树给砍。那棵老的皂角树，在为村里人一代又一代提供“皂皂板”洗衣服务后，终于耗尽了最后的心血，傲立着结束了生命。而新生的皂角树，挺立在上辈站立的地方，一味地生长着、希望着，希望早日能为古村人提供“皂皂板”的服务。两代皂角树，一腔为民情。敢说树无情？古村树情浓！生生死死恋着脚下的土地，古村才有山青水秀，风和日丽。
　　这棵皂角树，也是村上的独苗，村上的唯一。
　　梧桐

　　在古村的南头，曾有一棵梧桐。树皮呈绿色且光滑，树叶圆且大有点象蒸馍叶。树干笔直。这也是村上的独苗。“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不知是因为只有这一棵凤凰难栖还是什么原因，离开家乡之前，我连凤凰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60年代的一天。这棵梧桐树被雷电击过一次，一大块树皮被撕裂了。10多年前，这棵梧桐树死了。
　　奇怪的是，谁也没有注意，在这棵梧桐树死去的同时，在同一块地距离四五十米的地方，新长出了一棵梧桐。现在树围有四十来公分，树干长得笔直笔直的。
　　这也是村上的唯一一棵梧桐树。上棵是种的还是自生的，没有人说得清。这棵是自己生的，因为没有人种过。这棵和死去的那棵有没有关系，也没有人弄得清。反正，村上只有这一棵梧桐树。
　　一片茶园

　　在南山下、台沟的河边，有一片灌木丛。村上人叫“茶树”。那树叶和茶叶长得并不一样，叶子一点也不光滑，上面有很多皱褶。村上人也从来没有用来泡水喝过。把那些嫩叶子摘回家，做玉米糁糊涂或小米粥时，放几片洗净的茶叶进去，饭会呈金黄色，吃起来犹如放过碱面一样，有碱味带香味。18岁之前，我曾多次采摘过，供家里用来做“甜饭”时用。据村上人说，现在那一片茶园仍在，每年也还有人采叶做饭。但究竟这茶叶里含有什么成份，吃了对身体有没有好处，也从来没有人研究过，希望有关专家看到此文后，能够引起注意。如果这里的茶叶含微量元素，对身体有益的话，开发种植一下，对古村人来说，也许是个福音。
　　古村奇树，奇在唯一，奇在说不清楚。

　　古村还有多少如古村奇树一样的秘密，谁也说不清楚。神秘的古村，人间的天堂，每块石头都有情感，每株草木都知冷暖，每条小溪都知流年，每座山峰都有生命。爱古村，爱自然。

　　作者简历
　　赵安金，渑池县段村乡赵沟村人。网名：红土高原。参过军，打过仗，任过检察官，立过功，受过奖。2016年7月被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与最高人民检察院联合授予 “全国模范检察干部”荣誉称号。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