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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诗人白居易笔下三个受伤的女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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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4 18:12:47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唐朝诗人白居易笔下三个受伤的女人                                         2018-11-24 10:01                                                   

                  

《安娜·卡列尼娜》开篇便讲: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安娜面对不幸福的生活,勇敢追求爱情离家出走。安娜出走之后的命运,鲁迅说,不是堕落,就是回来。然而早在比托尔斯泰早将近一千年前的唐朝,白居易笔下的女人就已经遇到类似的问题,那这些女人是如何为情所伤,又将如何选择?

(一)爱而不得,吾将何往?

  井底引银瓶
  井底引银瓶,银瓶欲上丝绳绝。
  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
  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
  忆昔在家为女时,人言举动有殊姿。
  婵娟两鬓秋蝉翼,宛转双蛾远山色。
  笑随戏伴后园中,此时与君未相识。
  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知君断肠共君语,君指南山松柏树。
  感君松柏化为心,暗合双鬟逐君去。
  到君家舍五六年,君家大人频有言。
  聘则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蘋蘩。
  终知君家不可住,其奈出门无去处。
  岂无父母在高堂?亦有亲情满故乡。
  潜来更不通消息,今日悲羞归不得。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这句话不出自白朴的《墙头马上》,也不来自如懿传,这句美丽的诗是白居易的原创。

这是一个清澈明艳的少女为爱与人私奔,最终出走却不知该身归何处的故事。

人与人相逢,只因当初的一瞥惊鸿,便许下以我深情许你一生白首的心愿。这个在父母关爱下活泼成长的青春美少女,与男子初识只因一个明亮又美丽的眼神,只一个既非誓言又非诺言的心愿,便勇敢得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单凭自己的兴致与向往私奔而去。

少女初去时,满腔是爱情赋予的勇气,真挚的誓言把恋爱装饰的浪漫又有趣,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感情冲击让人迷醉,却不知忽略了潜在的危险,正一步步走向陷阱。也正因青春年少不知世故人情,不知趋利避害,所以飞蛾扑火的感情才格外稀奇而珍贵。

男人的一见钟情始终不及女人的一往情深。怦然心动只是刹那惊艳,生活中不仅有风花雪月,还有柴米油盐,还有人情世故,还有人心易变。自古男儿多薄情,这个少女遇上的就是其中一个。

她曾真诚地相信这个男人会和她一起战胜一切,何曾想过退路,又何曾能想到此去是一场空欢喜。这是个薄情的男人,五六年时间里,少女面对父母质疑为难时,男人唯唯诺诺,少女经受外界鄙视非议时,男人置若罔闻。身份得不到男人父母的认可,尊严处处被他人践踏,南山松柏依旧四季常青,当初的誓言却没有任何兑现。

《礼记》有言:“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妾合买者,以其贱同于公物也”,妾被定性为物品,是商品,是可以自由买卖的。《唐律疏议》规定:“妾乃贱流”、“妾通买卖”。

正是因为妾的“商品”身份,有时也被当作礼品,白居易本人还曾因向宰相裴度讨要骏马,遭到裴度意欲“千金名马换小妾”的暗示:“君若有心求逸足,我还留意在名姝。”(据说白居易曾养有多名歌妓,最出名的是樊素)。白居易爱马更爱樊素,虽然裴度是当朝宰相,有权有势,但白居易却依旧难以割舍,写诗婉拒了裴度,说:“安石风流无奈何,欲将赤骥换青娥。不辞便送东山去,临老何人与唱歌?”

可见妾的地位是极为卑下的,对于妾,丈夫可以随意处置,或打骂,或遣逐。即使男人丧偶后,也很难转正扶为正妻,古人婚配一直遵循一个原则“门当户对”“良贱不通婚”,大部分会选择“续弦”,再娶一个良家女子为妻,而妾只能是一日为妾终生为奴的命运。

明媒正娶来的正妻,在家庭地位上尚且明显受制于其丈夫,成为男子的附属品,何况是“聘则为妻奔是妾”的身份。

女子本应在室顺父母,出嫁则顺舅姑(公婆的意思)。婚嫁应遵“男不自专娶,女不自专嫁,必由父母,须媒妁”,“男女无媒不交”的原则,而少女当年冲动私奔的行为,不仅忤逆了自己的父母,还遭到男方家人的轻视怠慢。君家不可住,娘家,又如何归去,即使父母弟妹不鄙弃她,如何带着满身的悲愤羞愧归去?

当自由恋爱的深情期许被时光消磨殆尽,没有礼法嘉许的保护,女子终究陷入“瓶沉簪折“的命运,还能如何呢?无数次的伤心犹豫徘徊之后,少女不再是靠着矮墙在青梅枝桠嬉戏的少女,痴情女子负心汉,教人如何不悲伤。

今天男女相爱分手,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痛便痛过了,人生不仅仅有爱情,也不单单只有眼中的他,还有你自己,亲情,友情,工作,爱好。当时过境迁,那些疼痛和遗憾变成生命的一部分,让你知道你曾那样单纯真挚勇敢的爱过。青涩年华终究会过去,转身,还可以迎接新的生活。

但是这个女孩,身处诗人笔下的唐朝,开放的大唐,封建社会主义社会的大唐。君家不可再住,父母家又归不得,天大地大,何处可归?不忍深思。

如果有来生,愿你还是那个清澈明艳的女子,更是一个镇定从容女子。

(二)得而不惜,子女何辜?

叔本华说:“男人的爱情,从他得到肉体满足的瞬间起显著减退,不管哪个女人,在他看来都比自己的女人有魅力,因为他是指望变化的。与此相反,女人的爱情是在这个瞬间骤然增长的。”而太容易得到的感情,是不会被珍惜的。

  母别子
  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
  关西骠骑大将军,去年破虏新策勋。
  敕赐金钱二百万,洛阳迎得如花人。
  新人迎来旧人弃,掌上莲花眼中刺。
  迎新弃旧未足悲,悲在君家留两儿。
  一始扶行一初坐,坐啼行哭牵人衣。
  以汝夫妇新燕婉,使我母子生别离。
  不如林中乌与鹊,母不失雏雄伴雌。
  应似园中桃李树,花落随风子在枝。
  新人新人听我语,洛阳无限红楼女。
  但愿将军重立功,更有新人胜于汝。

这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被弃的故事,弃妇已是寻常,这更是一个母与幼子被迫分离的故事。如果说自古男儿多薄情,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最无情,最残酷,最无理取闹的。

后汉书《宋弘传》曾言:“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这个男人如今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大将军,却不是一个君子,身份地位钱财提高膨胀之后,人性中的自私势利无义绝情也招摇而出。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迎新弃旧已是俗世常情,看清现实亦不足以让女子为之悲伤,一个人可能遭受的最大痛苦,莫过于母亲失去孩子,孩子失去母亲了,这种痛苦强烈而可怕,它可以透骨酸心,撕肝裂肺。

女人心如刀割般伤痛的正是“一始扶行一初坐“的两个幼儿,一个才刚刚会扶着床沿走路,一个才刚刚能够坐起来。两个幼儿哪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分离之际,坐着的婴孩望着母亲啼哭,会走路的稚子过来牵着衣服,想到以后不得相见,怎能不肝肠寸断,子女何辜!谁人看了能不为之悲伤!

这个女人如此痛苦,罪魁祸首除了男人的冷漠绝情,还有两个原因:礼法无情无用,新人不仁不义。

如果说女子婚姻的决定权交给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离婚“出妻”的利剑则是握在男人的手中。早在西周时期,解除婚姻关系,就有了明确的礼制依据。周礼中丈夫休妻有七大理由,即所谓的“七去”又名“七出”:无子、淫佚、不事姑舅、口舌、盗窃、妒忌、恶疾。

当然,也不是随便满足一点就可以休掉妻子,还有三条保护女方的规定,即所谓的“三不去”:一、“有所取无所归”:指妻子无娘家可归;二、“与更三年丧”:指妻子曾为男方父母服丧三年的;三、“前贫贱后富贵”:指丈夫娶妻时贫贱,但后来富贵的。到了唐代,《唐律疏议》正式将“七出三不去”确定为法律规定。

如此,男子出妻有很大的随意性,妻子的命运系于丈夫和公婆的喜怒之间,可是女子看不到何处有犯 “七出”的痕迹,倒是“悲在君家留两儿,一始扶行一初坐”这三年抱俩的生娃节奏,女子之前也是得到过男人的宠爱喜欢的。

但这喜欢可能是一时心动,这宠爱是可以舍去又不排他的及时行乐,但有喜欢宠爱却没有履行爱的责任,这样的感情太容易转瞬即逝。而“七出三不去”的条件可以看出,婚姻的缔结与解除和夫妻双方的感情好坏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女人若是门当户对娶来的正妻,即使有“三不去”的保障,也没能避免“洛阳迎得如花人,新人迎来旧人弃”的命运,更不用说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妾,即使生下儿女,母依然不能凭子贵,可见礼法的无情,礼法的无用。

新人不知道是不是有“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的美貌风情,但一定是明艳绝伦的。旧人由昔日的“床前明月光“变成了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新人如玫瑰正红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所以即使幼子无辜,母子伤痛,男人也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享有万千宠爱的新人自然飞扬跋扈,刁蛮不义,在这个男人的心头也变成了古灵精怪,俏皮任性。

世间的青春美人多不胜数,美人难逃岁月,终究会迟暮,红颜易老,韶华易逝。这个男人凉薄如此,新人你也看在眼里,难道有一天你就不会重蹈覆辙吗?玫瑰的红,换种心情,也未可知不会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白居易说“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古时女子为男人附庸,苦乐取决于他人的日子已经是过眼云烟。时过境迁,女人的精神世界已经足够富足,选择尊重自己意愿的一生。生活可以随心随缘,一直让自己生活在最舒适的阶段。当彼此不能配合,也可以选择体面离开。对于孩子,也有更多的方法让他们的心灵不被蒙尘。

每个慈悲善良的女子,愿你有高跟鞋也有跑鞋,喝茶也喝酒。愿你有勇敢的朋友,有牛逼的对手。愿你对以往的一切情深义重,但从不回头。愿你对想要的未来坚定执着,但当下无急迫神色。愿你特别美丽,特别平静,特别凶狠,也特别温柔。

(三)惜而别离,岂无哀愁?

佛祖释迦牟尼说人有八苦,分别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其中前四种是自然的痛苦,是生理上的痛苦,难以避免,后四种则是人的执念,精神上的痛苦。爱别离即谓所亲爱之人,乖违离散,不得共处,是名爱别离苦。

  生离别
  食檗不易食梅难,檗能苦兮梅能酸。
  未如生别之为难,苦在心兮酸在肝。
  晨鸡再鸣残月没,征马连嘶行人出。
  回看骨肉哭一声,梅酸檗苦甘如蜜。
  黄河水白黄云秋,行人河边相对愁。
  天寒野旷何处宿,棠梨叶战风飕飕。
  生离别,生离别,忧从中来无断绝。
  忧极心劳血气衰,未年三十生白发。

这是一对幸福的人,他们真心相爱,并且平平淡淡生活着。车水马龙的人世间,那样的来,那样的去,一辈子好短。他们懂得珍惜,又能坦诚相待,如果没有意外,一定能实现相携手,共白头的愿望,但是一切都被征兵服役打破了。

这是一个即将应战出征的青年男子,是一个别妻别子别家时难舍难分的征夫。这首诗的主人公不是女人,但却到处都在思念她的影子。

自古至今,政权易手朝代更迭多是以战争的形式进行的,有战争就要有出征的士兵。征夫,即从役之人,远行的人。早在《诗·小雅·何草不黄》中就有“何草不黄?何日不行?何人不将?经营四方。哀我征夫,独为匪民 “这样抒发征夫们常年在外奔波,不能与家人团聚伤离别的诗句。

不论到中央当卫兵,还是到边郡当戍兵,都是要远离家乡,空闲时间不可能回家帮忙种地。服兵役的年龄,一般21岁入军,60岁出军。乐府诗中就有”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的超长役期。

西汉时苦于别离的代表当属苏武,苏武是汉武帝时的中郎将,天汉元年(前100年)奉命持节出使匈奴,东汉无名氏假托苏武之名作过一组五言诗,中有篇《留别妻》诗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苏武深入边远匈奴,被扣押,匈奴多次威胁利诱,欲使其投降,拒不投降后将他迁到北海(贝加尔湖)边牧羊,扬言要公羊生子方可释放他回国。

历尽艰辛,苏武留居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至始元六年(前81年),方获释回汉。据《汉书》记载,苏武走时,他的妻子尚年少,市井传言,待他归汉时,他的妻子已经改嫁了。19年的牧羊生活,苏武吞毡啮雪、历尽艰辛。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归来他一无所有。苏武的誓言:“如果我有幸能活着,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如果我不幸死了,也会永远想你“,永远地湮没在了流光中。

士兵当然要有保家卫国的雄心壮志,但士兵也免不了害怕归来变得遥遥无期,所以别离之际心头才会无限酸苦,所以晨鸡一鸣再鸣,战马连嘶催促在离别时才那样让人伤感。所以在千里之外的黄河边上,才会有无数出征的士卒沉默无语,黯然伤神。野旷天寒不知今夜又将宿在何处,眼前的棠梨树叶也在秋风中瑟瑟打颤,怎能让人不想家!

《诗经·小雅·常棣》中有“兄弟既具,和乐且孺。妻子好合,如鼓瑟琴。” 这是周人宴会兄弟时,歌唱兄弟亲情的诗。“棠梨”也作“棠棣”,因常棣花开,每两三朵彼此相依,因此比之良朋、妻孥,男人想要的生活是全家安然相处,妻儿快乐欢喜。昔日棠棣树鲜花盛开时节,花萼花蒂是那样的灿烂鲜明,而今“棠梨叶战风飕飕”又是多么孤寂萧瑟,怎能不心忧,怎能不哀愁!

因离别伤痛的不止男人,女人也感同身受。从今以后,她要抚育幼儿,要敬养父母,要操持家业,还要经历漫长的等待,但女人又多么幸运,这个男人对她何其深情,怜惜她的孤单,心疼她的无助。正因为有这样的平凡朴素却又深沉的感情,才有无数的思妇“九月寒砧催木,十年征戍忆辽阳“的痴心等待,才有“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的殷切期待。

白居易在仕途上虽有过起伏总体还是顺风顺水的,但在爱情上,他受到的创伤实在是太大了。年少时与农家女相恋,遭到母亲的强烈反对,可谓爱而不得;多年的抗争最后还是敌不过母亲的执拗,“不得哭,潜别离。不得语,暗相思。”,没有认真的告别,连再见都不曾说出口,最终“潜别离”,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可谓惜而别离。没人能够理解他,也没人能够同情他,只能把自己的哀伤抒发到诗歌里。

在长长的一生里,幸福总是乍现就凋落,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爱而不得是一种伤痛,得而不惜是一种幽怨,惜而离别就是最大的遗憾。愿你爱的人,是你的爱人。

作者: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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