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猴趣

冷梅

峨眉山猴趣                             2022-05-01 09:34

郭进拴
   1990年春夏之交，我和平顶山市文联的郭雪雷、涂科山从3077米高的峨眉山金顶下来，走到九岭岗，还没有见到猴子的踪影。这时四川大学的两个美女大学生说是和大伙走散了，怕猴群拦道，要求和我们同行。为了保护这两位美女同胞，我在前边开路，雪雷兄、科山弟在后边压阵。
赶往猴山的路上人头攒动，沿途参天的古树郁郁葱葱直插云天。天阴沉沉的，仿佛压在我的头顶，似乎有雨要滴下来的感觉。我们一行沿着一条窄窄的山道向前走着，两边的山留出一条窄窄的狭谷，我们在狭谷中前行。前往猴山的人真不少，稍一停顿后面的人就一拨一拨地拥了过来，由不得自己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感觉走了不止一个二三里路，就是到不了猴山。急急地走着突然就看见前面百米左右围着一群人，不由地加快步伐，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只见路旁不远处蹲着两只猴子，一只体大肥壮，另一只瘦小玲珑。它们对围在身边的人群没有一丝的怯意，反而伸手向人们索食，有扔香蕉的、有扔苹果的、还有扔烟头的，猴子们对扔过去的食物并不感兴趣，而是用爪子拨过来拨去地玩。正在玩的猴子突然蹿上一棵树，人们正纳闷时，过来一人手拿一个话筒对大家说：请游客不要随便给猴子扔食物，猴山有规定，请游人能够遵守。这时众人才明白难怪那两只猴子刚才突然蹿上了树。
又往前走，路边的树上，不时有猴子从这棵跳到另一棵树上。哇，我看一群猴子大约有五六只正在追赶一只猴子，只见这只猴子从很高的一棵树梢上纵身跃到另一棵树梢上。然后又从这棵树上跳到树下，后面追赶的五六只猴子还没反应过来时，又蹿上一棵大树后以极快的速度跃过几棵树便没了踪迹。速度之快真是应了那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正在眼花缭乱之时，突然又听到了一声惊叫，寻声望去，看见一只猴子从路边一个小孩的手里抢到一只水壶后，瞬间没了踪影，吓得那个小男孩张着嘴呆呆地站在那里。再往前走，路边的猴子渐渐多了起来，有蹲着东张西望的、有上蹿下跳的，有走来走去的，有看着游人无动于衷的，还有向游人呲牙咧嘴做怪相的，一只猴子拿着镜子在照。一只猴子蹲在我的肩上和我合影留念，我在看猴子，猴子也在看我，猴子看我可笑，我看猴子好玩。
走着看着，看着走着。峨眉山的猴子们在划定的活动区内，或玩、或耍、或跳或跃、无拘无束、无忧无虑，我看见很多猴子吃得肥头大耳，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对来来往往的人流，或惊或喜的喊叫声已无动于衷，眯着眼在峨眉山的阳光下昏昏欲睡。刚下遇仙寺，一群大大小小的猴子早在窄路边迎候。这些野生猴子天天同游客打交道，与人类已经“打成一片”。只要你手心摊开食物，它就会大模大样地上来抓取;倘若挨近它摄影留念，它也绝不躲躲闪闪，忸怩作态，而是自然地摆着pose。于是，蛋糕、面包、牛肉干、花生米纷纷落入猴爪。大家慷慨地给着，开怀地笑着，“咔嚓”地照着。说实在的，平素身居闹市与动物几乎绝缘，公园里虽然也有猴馆，但那一道铁栅将人猴隔成两个世界。
峨眉山的猴子，有“文明猴”，也有“土匪猴”。
走近观音桥，山路上蹲着4只猴子，一大三小。大猴见了我，刷地伸出手，摊开巴掌，3只小猴立即也刷地伸出小手，摊开小巴掌。四条猴臂，伸得笔直，纹丝不动，犹如敬礼。它们眨巴着眼睛，“坚定”地瞧着我，绝无半点的可怜相。我当然懂得这种无声的语言，只是备下的食物早已分光，连面包屑也没有啊!情急之中只得照着老游客教的法子试试: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慢步走上去，双手拍拍，再把双手一摊，表示没有东西，十分抱歉。奇迹发生了:那4个猴子居然一齐缩回手，闪到一边，让出路来。多么精灵聪颖，多么通情达理。“文明猴子!”“知书识理!”我们“口不择言”，不停地夸赞着。
然而，我们高兴得太早了。还没走到九老洞，就看见山道上拥塞着六七位游客。原来不远处有一只骠悍粗壮的老猴，凶神恶煞般地当道“行劫”。给食物的，放你下山;两手空空的，便龇牙咧嘴加以“恐吓”。路两旁的丛林间，还有一些“埋伏”，三三两两地半凑热闹半助威。此时此地，大有“一猴当路，万夫莫过之势”。“准是土匪猴子。”游客们纷纷叫道。
“我还有一个苹果。”一位穿淡紫连衫裙的女生说道。她从包里取出，托在掌中，款款而前，准备“买路”过关。那“土匪猴”居然端坐不动，架子十足，坐等献食。也许是有点心慌意乱，女生走近毛茸茸的大野猴，伸出的右手不禁往回一缩，这下惹祸了，“土匪猴”以为女生戏弄它，闪电般纵身一跃，抢过苹果，张嘴便朝手臂上作势咬去。女生一声尖叫，撤退回来。众游客全都骇然。女生的男朋友、一位穿牛仔裤的青年勃然大怒:“我不信人吓不倒猴子。”他放下背包，一拍胸脯:“瞧我的。”只听穿牛仔裤男青年半壮胆半恐吓地“嗨!嗨!”大喝两声，抡起登山用的峨眉竹杖，使出不知哪一派的棍法，舞将起来。杖夹风声，呼呼作响，勇不可挡。那老猴呢，先是面无惧色，毫不退避，冷眼观瞧“牛仔裤”的表演，片刻之后突然旋哨一声，飞身一纵蹿进树林，逃之夭夭。那群“部下”，瞬间一哄而散，只听树叶沙沙响。
“可亲又可爱”的“文明猴”，“可恶又可笑”的“土匪猴”，真是想想就有趣。生态猴区里游人如织，山坡上、树上、屋顶上大约有二三十只大大小小的猴子，它们有的跳来蹦去，有的老是坐在那儿，有的伸出爪子向游人要吃的，有的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游人送给的食品，有的互相挠痒痒、抓虱子，有的趴在游人身上表示友好，有的摆着姿势同游人合影。。。。。。不同的神态，各异的动作，总是让人发笑，令你流连忘返。
猴子精灵，动作敏捷，且有一定的模仿性。这里的猴群与人相处很融洽，但又不宜惹怒它们，否则对它们不客气。
一位游客手提装有橘子和雨伞的白色塑料袋，正走着，突然从路边蹿出一只猴子，直扑塑料袋，抢了就跑。当时，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弄得手足无措。惊吓中，只见猴子闪电般地跳进路旁一丈多深且有坡度的山沟里，熟练地打开塑料袋，快速而灵巧地剥食着橘子。在那位失窃的游友求助下，当地导游找来一根长竹竿进入山沟中赶猴取伞，此时猴子连吃加带，只留下两把雨伞就急匆匆地逃跑了。
天色已渐渐地暗了起来，猴群也逐渐少了许多。正准备返回时，一只猴子突然窜到我前面一个穿着花连衣裙少女的身上，用爪子抓着少女的裙子撕扯起来，吓得少女失声叫了起来，猴子并不害怕，反而撕扯得更快了。我们赶紧跑了过去，挥动着手中的雨伞，猴子看我们赶过来解围，从少女的身上跳了下来，逃时还没忘又拽着少女的裙带拖了好远，昏暗的暮色中猴子一瞬间没了踪迹。被惊吓的少女还时不时用手擦着从脸上流淌下来的泪水，我们走过去安慰了她几句，姑娘情绪稍稍稳定了。随着看完猴群的人流向山外走去。
我不知道这些看完峨眉山猴群的人都有一些什么样的感叹和想法？总之，峨眉山秀丽的风光和峨眉山的猴群给我留下了难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