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林战犯管理所的四个“精明特务”：最低军衔是少将，有个中将比沈醉还聪明

志和

功德林战犯管理所的四个“精明特务”：最低军衔是少将，有个中将比沈醉还聪明                                2023-05-07 18:01                                       

           在功德林战犯管理所，除了被俘的蒋军少将中将上将，还有为数不少的军统（保密局）将军级特务，上校级的特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原保密局浙江站站长章微寒。
章微寒这个人不够聪明：他原本已经投诚并得到信任和重用，但是他穿上新军装后还跟毛人凤藕断丝连，家里还藏着一个从对岸潜伏进来的特务，于是这个上校也跟沈醉、徐远举、周养浩等人做了伴——聪明的沈醉在1960年就被第二批特赦，章微寒则直到1975年，才跟十几个保密局省站站长、大区区长最后一批被特赦。
章微寒不会审时度势，多学习了二十多年，徐远举脾气暴躁，直接把自己气得脑血管爆裂，这两个人好气又好笑，而咱们今天要聊的是另外四个比较精明的特务：他们最低级别也是少将，最精明的却不是沈醉——他出去后又被关了回去，甚至还有几次差点没命。

沈醉历经坎坷，最后结局还是相当好，他最后恢复了起义将领身份，不但分配了房子，还写了畅销回忆录，获得的稿酬似乎比他在军统局贩运汽油赚得还多。
要评选功德林战犯管理所的四个精明特务，沈醉无疑是有资格入选的，他就像王耀武说的那样，到什么山唱什么歌：“由于认识到了自己和国民党反动派的罪恶，良心上受到了很大的谴责。政府待我们越好，我越觉得自己罪恶深重。在学习当中，只想尽力争取多干些活，加速对自己的改造。但当时管理所是以学习为主，劳动很少，我就主动要求跟管理人员去采购东西，帮着挑担子。（本文黑体字，除特别注明之外，均出自沈醉回忆录）”
沈醉在回忆录中曾调侃王耀武“出去早了”，要是晚出去几年，就不会被夫人和副官气得生病。其实沈醉也不用暗笑王耀武，他在那十年的日子过得也并不舒坦。
沈醉的伤心不仅仅在于“爱妻别抱，五内俱焚”，还有“二度入狱，重返秦城”，这都是沈醉回忆文章的小标题。

要不是比较精明，沈醉可能就没机会第二次走出监狱了，他心有余悸地回忆：一伙抽着“熊猫”香烟的审讯者问他是否在军统特务崔万秋的家里见过一个叫“蓝苹”的女演员，沈醉马上预感到危险，虽然他不止一次见过，但是却一问三不知，咋问都摇头。
如果沈醉说自己认识那位女演员，那后果有多严重，估计熟悉那段历史的读者都知道，咱们这里就别没事儿找事儿了。
沈醉有时聪明有时糊涂，如果他在云南起义通电上签字后不跟反水的李弥余程万拜把子，卢汉也不会把他投进五华山陆军监狱，自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功德林学员身份了。
沈醉在云南起义通电上签字的时候，身份是保密局云南站站长、云南专员公署主任、中将游击总司令，这可能也是毛人凤坚决不让他离开昆明的原因——沈醉比毛人凤小十六岁，军衔却一样（毛人凤1948年才从少将晋升中将，1955年或1956年才是上将，还有史料说是死后追授的），这对毛人凤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沈醉聪明外露，所以很不受毛人凤待见，如果他低调一点，老蒋还真有可能把他带走，到了岛上，取代毛人凤可能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沈醉很聪明但不是绝顶聪明，跟他一样擅长到什么山唱什么歌的，还有一个少将特务董益三，他后来也跟沈醉一样二进宫了：“在‘那’期间，停止了对在押战犯的特赦，已特赦的，不少都挨了程度不同的批和斗。我和康泽、董益三这三个‘姓牛的’（‘特’字旁是‘牛’，许多人叫干过特务的为‘姓牛的’）又重新被投进监狱。”
董益三被俘时的身份是第十五绥靖区司令部第二处少将处长（也就是特务处），在进入康泽（1963年特赦）司令部前，董益三是戴笠重点培养的电讯处副处长（戴想让他取代娶了戴笠前女友的电讯处处长魏大铭）。
董益三和康泽在襄樊战役被俘，康泽又臭又硬，董益三则表现得十分积极，他这个“学习小组组长”，宁肯在地上捡烟头，也不肯要沈醉送给他的整条香烟，最后还是汤尧（中将陆军副总司令兼第八兵团司令官，1962年10月病逝）揭开了谜底：“我问为什么老董宁愿去拾烟头而不要我的烟，他用轻蔑的口吻回我一句：‘人家是学习组长，你送烟给他，不是想拉关系吗？’听了他这句话，我才想起第一天和董见面时，他就一再向我表示‘我们重新交朋友。’我开始还有点不理解，经汤这一说才恍然大悟。”

经汤尧这一指点，沈醉又学乖了一些，从那以后，他再没有给董益三送过烟，董益三也没有再向他要过。于是每天清晨，沈醉都能看到董益三在放风场和胡同里低着头搜寻烟头。
董益三每天除了捡烟头，就是积极表现自己，他最突出的表现就是打了“顽固不化”的黄维一耳光。
正因为表现积极良好，董益三这个少将特务才能跟沈醉同一批特赦，而另外两个精明人，则一直熬到1975年——他俩要是早出来十年，不见得会比沈醉和董益三过得好。
这两个最后一批特赦的、精明的将军级特务，一个是保密局西南区少将副区长兼督察主任周养浩，另一个是军统东北区中将区长文强。
有人说文强是到湖南之后才晋升中将，这显然是不准确的，文强在口述自传中说得很清楚，那是胡宗南和孙连仲推荐，戴笠向老蒋请示获批的：“我跟着胡宗南到郑州参加受降，参加受降后，第八战区司令长官胡宗南和第十一战区司令长官孙连仲两个人打电报给蒋介石，说文强抗日功劳很大，应该晋升中将。1946年，蒋介石正式批准我升为中将这一年我三十九岁。戴笠与我相处十二年，他对我是特殊的对待，我感到他对我是一贯的信任，一贯有礼貌。我没有向他求过官，却将我的官阶升得比他自己还高还大。”

参加过南昌起义的文强能在军统期间晋升中将，比毛人凤当时的军衔还高，说明他是有些真本事的，起码要比戴笠毛人凤的“同乡小弟”周养浩要强许多。
周养浩既凶残又贪婪，他当息烽监狱主任的时候就没少捞油水，当保密局西南区副区长的时候，还兼任保密局重庆公产管理组组长，被他杀害的人不计其数，但是一进了战犯管理所，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交待问题竹筒倒豆子，好像真认识到了自己的罪恶，要不然近以杀害杨虎城将军这一宗重罪，就够枪毙的了。
周养浩一直伪装到1975年被特赦才露出本来面目，表示要到岛上去找他的旧主子老蒋，结果被小主子建丰拒之门外，最后去了旧金山女婿家中。
周养浩很精明地隐藏自己，而文强则是一如既往的执拗，但是我们细品之下，就会发现文强才是这四个将军级特务中最精明的——他1975年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接近风平浪静，而且他坚决不肯离开故土，这才是大智慧：“第一我不出国，第二我不到台湾，我唯一的意志是定居大陆！”

文强走过很多坎坷之路，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表现出了超越董益三、周养浩的大智慧，说他是这四个“精明特务”中最聪明的一个，熟悉那段历史的读者可能都不会有异议。
这里顺便说一下，电视剧《特赦1959》中那个两番话撂倒杜聿明、王耀武这两个中将司令的刘安国，其历史原型就是文强。
特赦后的文强成了文史专员中的领军人物，很多别人办不成的事情，文强出马都能顺利办成，于是我们最后的问题就出来了：在您看来，这四个将军级特务都很精明，但是精明的表现形式却大不相同，哪些人是真智慧，哪些人是小聪明？如果文强也像沈醉一样在1960年特赦，他能否处理好各方面的关系？很多人都说文强背景和经历都很复杂，您知道他有哪些需要谨慎表述的社会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