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馆藏金铜佛像之我见——瑞士莱特伯格博物馆

甲丁

        2017-11-03 20:00                                                                                                                                                                                                                                                                
                  

踏莎行—怀古乡愁

强巴藏佛

斜雨蒸烟，羞花怯翠。

极目总是伤心处。

小院月高西楼静，

当空南雁分飞去。

纱灯残照，薰香渐冷。

徒留半阙琴台叙。

孤箫只识酩酊客，

何解秋水往不复？

莱特伯格博物馆对于钟爱西藏及其周边佛教造像艺术的人来说可谓是圣地。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远在异国、文化语言完全不同的瑞士会有如此之多的藏传造像遗存？

原因说来并不复杂但却很长时间是个相对禁忌的话题：在达赖喇嘛南逃印度时，很多西藏贵族也相继离开西藏，当时的瑞士容留了二千多藏人。可能是因为相同的雪山高湖地貌，也可能是历史上故有的西藏情怀。

总之这批藏人很快在瑞士安顿下来融入了新的生活。也正因如此，有大批的佛教造像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时被带入瑞士，并经由此传遍欧洲大陆。这也正是如今瑞士会有相对多的西藏造像收藏家及研究学者的原因。

苏黎世大教堂塔顶俯瞰苏黎世湖

莱特伯格位于瑞士的第一大城市苏黎世（Zurich）的市中心，同时是狭长的苏黎世湖的最北端的西岸。乘坐便捷的城市轨道交通很方便的就可以到达那里。这几乎是苏黎世市民引以为傲的地标之一。博物馆的附近就是中国驻瑞士总领馆领事部。

莱特伯格博物馆的确切地址是在一个公共公园的小山坡上，通过曲折的小路捷径，我们很快到达了博物馆的门口。

博物馆的地上建筑分为两栋独立的小楼，入口位于装饰比较现代的那座建筑中。通过楼梯下到地下室，玲琅满目的各式亚洲艺术品扑面而来。首先是中国古代石雕造像，中国青铜器、陶器等。由于目标明确，我们很快通过相连的地下室到达那栋老别墅的二楼。这里才是藏传造像艺术的重点展示区域。

造像按照历史沿袭以及文化区域被分成很多独立相连的部分，印度早期佛教石雕造像；耆那教、印度教石雕造像；

金铜造像区的展厅相对较大，集中展示了百余件各时期各种风格的造像精品。

其中尤以高古印度早期造像为重。从高古造像展出的实物比例来看，克什米尔的数量为最多，有大概十多件；其次是东北帕拉，斯瓦特相对较少。

而早期犍陀罗铜造像、笈多风格造像并没有见到。所有展品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传世作品，而且表面的皮壳被处理的油亮光滑，反映了欧洲收藏者独特的审美趣味和把艺术品作为生活乐趣的把玩特性。

鎏金造像几乎涵盖了全区域全时段的各个角落。无论是尼泊尔、丹萨替、止贡替、雪堆白还是明清宫廷都有涉及。

总结 整体观来，总结个人见解如下：

1. 整体造像比较注意时间纵轴和地理范围横轴的铺广，涵盖范围广泛。

2. 在重大节点性造像上有缺失（无犍陀罗铜造像、蒙古造像、扎什伦布寺风格也几无收藏）。

3. 造像的可观赏性很强，相较博物馆更贴近生活的真实性。

4. 缺少震撼级的恢宏大器。铜造像中罕见60公分以上的大尺寸造像

5. 非常注重审美意趣的表达，使造像融入现代生活环境。

6. 缺少中原佛教及道教造像一环。

7. 个别标注有失误之处，例如当中一件元代宫廷风格造像被标注为明代。

8. 整体收藏的定位界定于私人收藏和国家级馆藏之间，规模和稀缺性已属难能可贵。

相隔十年的再次拜访莱特伯格，给了我更多启示，丰富完整了我的认识体系，相较于国内博物馆的肃静庄严，这里有更多的亲近感和美好事物与生活的依存感。

强巴一直秉持“收藏的是历史，品味的是人生”的观点，就是推崇这种育藏于乐，使佛教艺术还原本源，让人望之心生欢喜，凝之怀生敬畏，这何尝不是佛教崇尚的精神价值？

-作者-

强巴藏佛（刘钊），男，1973年出生于青海。2011年武汉大学研士毕业。现任北京工商联中国佛造像研究会副会长、盛世收藏网佛造像版块版主、资深顾问、武汉大学特约客座讲师。出版书籍有《般若光华》，《帕拉王朝佛教艺术遗珍》（制作中）。在《收藏》、《文物天地》等发表学术论文十数篇。潜心学习研究藏传佛造像艺术已逾二十余年，对藏传佛教文化、藏传金铜佛像造像鉴定以及相关文物艺术品市场有较深入的了解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