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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味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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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2-3 14:57:4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印象义乌 2018-02-02 15:17:56

骆有云
我的老家原先是浙中地区一个偏远的山村。在我的记忆里,过年总给人带来莫大的欢乐和希望。

每年的冬至过后,年的脚步近了。我常常缠住母亲,焦急地问啥时能过年?一幅迫不及待的样子。母亲笑道:“傻孩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子一天天过去,年便到了。”于是,我便掰着指头数日子,感到年爱捉弄人,慢条斯理的,你急它不急,总是姗姗来迟,让我盼得心焦。
过年是什么?那时的想法很单纯:过年就是贴春联、放鞭炮、穿新衣服、吃肉、拜年、还给压岁钱……大家欢天喜地,其乐融融。
除夕,母亲便催我们理发、洗脚、剪指甲,然后给我们换上新衣服、新鞋袜。特别是那双新制的老布鞋,鞋底的麻线针脚细密匀称,挺括的圆口黑布鞋面精巧结实,那是母亲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熬夜缝制的。这光鲜的穿戴打扮,只有在过年时才有的特殊待遇。那时,我常常幻想:要是天天过年,那该有多好啊?
除夕的年夜饭是很丰盛的。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那时的日子过得很拮据,我们平时很少开荤吃肉。而在这一天,父母亲不仅鼓励我们拣喜欢的吃,还允许我们喝点酒,绝少干涉,只是柔声地叮嘱我们别把油腻沾到新衣服上,别吃得太多撑坏了肚子。

年夜饭后,父亲照例给我们一小把一分、二分、五分之类的硬币作压岁钱,数额不大,大约不会超过三毛钱。但我们总要颠三倒四地把它数了又数,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装进一个小铁盒里摇晃,仿佛是一曲美妙无比的乐章。
人们习惯于年三十守长夜,我们小孩熬到半夜时分,便呵欠连天,嚷着要“安置(困觉)了”,父母们也不勉强,大约抱些稻草铺在灶膛口,让我们和衣躺一会儿,因灶膛余火未烬,再盖上一件大衣,还是很暖和的。
年三十守岁睡得迟,年初一早上便起得迟了。起床放过开门小鞭炮后,母亲照例给全家人一小碗糖水喝,说是新年过甜甜蜜蜜的好日子。接着,便吃豆腐青菜羹和粽子。母亲说:豆腐和青菜,就是一清二白,要清清白白做人;羹(耕)和粽(种),取其谐音就是“耕耕种种”,农家要以农为本,期待来年的大丰收。此外,母亲还把吃糕叫作“步步高”;吃鱼当作“年年有余”;吃鸡蛋称为“滚元宝”;吃面条寓意“有长头”……可见,母亲的用心良苦,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憧憬。
最有趣的是拜年。那时交通、通迅不发达,大家又忙于生计,见面和联系的机会不多,拜年时的走亲访友,给人们提供了绝佳的交往机会。这时,几家亲戚常常不期而遇,大人们谈年景收成,侃生活琐事,杯来盏去,很是相得。我们这些小把戏却不管这些,忙着互相赠送小画片、火药枪、小鞭炮之类的小玩意儿,此外便是玩游戏和瞎捣鼓。记得有一次,我们怂恿表哥爬到三层楼高的大树上,捣下一个喜鹊鸟窝儿。东窗事发后,我们无一例外地各自受到大人们的严厉责罚。

岁月摇晃着渐行渐远,转眼之间,我从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年变成为早生华发的准老者,少小离家老大回,虽然世事沧桑,多少有些麻木,但对过年却依然兴致勃勃,每次赶回乡下过年,总是无法捕捉和咀嚼少年时期的年味。不管如何,浓浓的年味,浓浓的亲情,浓浓的民风乡俗,这一切都融合着那份遥远而美丽的乡愁,别有风怀忘不得。因为这是生命成长的节律节点,谁也无法绕开。
我想,现在的年轻一代,对过年穿新衣服、吃肉、给压岁钱之类的物质享受,也许早就不稀罕了,但过年那欢乐祥和的氛围,总是让人欣喜,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和希望!
作者简介:骆有云,男, 1 9 5 5年3月出生。大学文化程度。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浙江作家协会委员会委员,浙江省建设厅文学创作委员会副主任。义乌市作家协会原主席。出版个人作品集《风雨旅途》《黄梅听雨》《温馨的风》《说你不容易》;主编《风华上溪》《风怀廿三里》《苏溪情怀》《又见福田》《风雅绣湖》《记住莲塘》《孝义楼楷》《从战火硝烟中走来》等作品集。多篇作品在国家、省、地市报刊杂志发表、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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