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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胡同,一对影坛与文坛大师的起点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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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13 03:18:2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老北京胡同,一对影坛与文坛大师的起点                                         2018-11-12 23:59                                                   

                  

最近有很多人在谈老舍,有人说他的作品是“自然主义”,有人说是“写实主义”,有的说他是“时代的牺牲者”,有的说他是“咎由自取”……七嘴八舌得挺热闹,好像谁都有独到精辟的见解,透着内行。我不懂文学,对文学批评更是外行,但要谈老舍,我有“资格”插嘴。

要凭什么“资格”才配谈老舍呢?依我看,先要能喝“豆汁儿”(与豆浆无关)。“豆汁儿”这种东西除了北京,全世界哪儿都没有,是地道的“京菜”。其实,很多所谓的“京菜”都是“山东菜”。外地人只要喝一口“豆汁儿”,我管保他马上吐出来。天津离北京才两百四十里,天津卫就没办法欣赏“豆汁儿”。


老舍在北京灯市口西街丰富胡同的家——「丹柿小院」

老舍的作品最接近北京的劳苦大众,“豆汁儿”是北京劳苦大众的食品(很多有钱的北京人不喝)。根据我的理论:能喝“豆汁儿”才能体会出老舍作品里的趣味。这只能意会,无法言传。有志于研究老舍诸公,不妨先练练喝“豆汁儿”。

还有一项“资格”也很重要:研究老舍,必须知道“仿膳”的“小窝头”不是栗子面做的。

当年西太后是否吃过“小窝头”,不可考。可是北京北海五龙亭的“仿膳”有的卖,其成分和制法可参考《中国名菜谱》。


李翰祥与小猴

“小窝头” 象征老舍的一生, 没落贵族, 苦读成名,文艺斗士,入庙堂,投湖自尽。

我不但具备这两种“资格”,还和老舍有“共同的语言”:这不是指我会说“北京话”,而是说我能体会出北京话里的神韵,了解它的幽默,明白它的“哏”。

好比说吧!你知道什么叫“碴车”?“大栅栏”怎么念?“赤包儿”什么样?“果丹皮”和“酸枣面儿”什么味儿?有人说这些是旁枝末节,无关宏旨。其实不然。假若你不懂这些词汇,就没办法看懂他作品中的含义,连书都看不明白,就做批评,那真叫“醉雷公,瞎劈(批)”!

还有一个次要的“条件”,要研究老舍,最好看过他大部分的作品,不管是精读,还是浏览,数量要多。这玩意儿很难“举一反三”。单看他的小说和剧本就大发议论,不妥当。

有人说:“老舍是我的朋友,连他和某女士谈恋爱的经过我都知道,我对他太了解了。”这种“我的朋友胡适之”的态度也靠不住。爱因斯坦太太并不懂“相对论”,对不对?


片场的李翰祥

谈论老舍的文章,我也看了不少。总觉得有隔靴搔痒之感,很少有“正中要害”的。当然,有人的确下过很大的功夫,像捷克作家斯拉普斯基(Zbigniew Slupski)的《论老舍》,资料相当丰富,可是太偏重于“做研究”,没有描绘出老舍作品中的精神。就像批评一张水墨画,只分析了它的纸质、用笔、用墨、师承、流派,而没有体会出它的神韵。

我从小就爱看老舍的作品,从小说到相声,大约有四百多篇。和朋友聊天的时候,也常以老舍作话题。有人就半讽刺半鼓励地说:“你既然对老舍那么有兴趣,何不写一篇文章?”我当时就嘴硬心虚地回答他:“写就写!”可是心里暗想:写文章?谈何容易?“尽说不练”多省事。等再见了这些朋友的时候,有人就“将了我一军”:“看人挑担不费力啊!”一赌气,写给你们看看!


老舍

假如我写这篇东西还有什么动机的话,那只为当年夸下海口,并无其他野心;因为“立言传世”为时尚早,要成为“老舍专家”似乎也太迟了。

动手一写,就觉得自己有点“眼高手低,志大才疏”。单是找材料,就跑得我头昏眼花。写了几段之后,更觉得是“提笔有如千斤担”。听说古人写文章,靠在马旁边,就能下笔千言,有如水银泻地。我好比洒了的“豆汁儿”(不是牛奶),想哭都来不及了。假如立刻打退堂鼓,两年的功夫白花了;再说,刚唱开锣戏就下台鞠躬,透着泄气!

事先也没拟个“作业大纲”, 写的时候只有顺着溜,走到哪儿算哪儿。好像早期的文明戏,没有剧本,演员在台上临时编台词,完全“见机行事”,只要故事大致差不多就行了。可有一节,章法虽乱,内容可没瞎编,绝不会像王斤役那么“信口开河”。


老舍

老舍生平部分,多半是根据他自己的文章。这也不是说,他自述式的资料一定可靠,因为有时候记忆错误、疏忽,或故意夸张,过分谦虚,言不由衷等等都会出毛病。自传一类的文章往往有两种趋势:一种是“想当年”派,表示以前如何了不起,如今虎落平阳;一种是“淮右布衣”派,说幼年时如何困苦,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自己奋斗的成果,绝非侥幸。为了避免这两种“偏差”,我就采用别人所写有关他的文章,互相参照。假如同一件事,有不同的说法,或有矛盾之处,就同时胪列,等行家来指正。

有关老舍作品部分,不论是分析或评论,完全是我个人主观的看法,不理别人的意见。我觉得这和吃东西一样:有人爱吃冰激凌,就有人爱吃臭豆腐。我对他的作品并没有什么高深的见解,立论只凭个人好恶,不理“思想性”如何。我吃东西也是一样,只管可口与否,不研究它的营养价值。

书归正传。

“他(老舍)混在北洋政府里,当”小教育官儿“。正俸每月是两百大洋。那年头一块大洋可以兑换一百二十个铜子。十五个铜子就可以吃顿小馆儿...的确算是暴发户了。

当了官儿,生活方式也随之改变,每天除了上衙门,去北郊各地视察之外,就是参加无聊的应酬,于是学会抽烟喝酒打麻将。他虽不嫖,但也正像他所说的:尝尝禁果—“接触”了女人。


学务局的公事很清闲,老舍就整天地豪饮,通宵打牌,听戏、学戏、吊嗓子,上杂耍园子,有时候喝得酩酊大醉,饮罢归来,把钱包和手绢一齐交给了洋车夫。

那时候他单身住在公寓里,每天过着这种荒唐的生活,一连三年,身子掏空了,越来越瘦,痰中常常带血。

母亲看见这种情形,着了急,根据北京的“老妈令儿”:年轻人血气方刚,要收心定性,非结婚不可,于是暗中给定了亲。

...毁了婚约。母子难免闹了些意见,着急生气,身子虚,一夹攻,身染重病。

病重昏过去几次,等到他又能下地走路,头发已全脱落。半年之后,见人还不敢脱帽。

病愈之后,老舍开始觉醒,戒除了那些嗜好。他自我分析这趟遭大难的原因:工作清闲,收入好,小官场环境恶劣。于是起了辞职的念头,正巧,这时上司申诉了他一顿,老舍罢官了。

“新起的刊物多了,大家都要稿子,短篇自然方便一些。可是还有些是一挥而就,乱七八糟的,因为真没用功夫修改。报酬少,少写不如多写;怕得罪朋友,有时就得硬挤;这两桩决定了我的—也许还有别人——少而好不如多而坏的大批发卖”。

由零售精品到批发行货,老舍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碍于情面、应酬朋友和增加收入。往往在半情愿和半被迫的情况下,写了很多敷衍差事的文章。他说”自己觉得很对不起文艺,可是钱和朋友也是得罪不得的”。

写吧,伙计!三天还赶不出五千字来?少点也行啊,无论怎么说吧,赶一篇,要快!话说的很”自己”,我也就不好意思,于是天昏地暗胡扯一番。...可是白天教书,只能在晚间胡扯,扯到哪儿算哪儿,没办法!“给我时间与饭,我确能写出较好的东西”。

老舍一家

在辞去齐鲁大学和青岛大学的教职后,依然为各杂志编辑逼稿所困,无法写自己理想的文章,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抗战后,他实在忍无可忍,决定拒绝各杂志的索稿,在《宇宙风》上登了个声明,题目叫《磕头了》——

朋友们索要稿子,给我很大的痛苦。我的心愿意有求必应,我的脑子可是必须“力求节约”。头昏与头晕,在这五年来,时常的使我不得不放下笔。我不甘心放下笔,可是脑子既抛锚,手里握着笔又有什么用呢?这本身就是苦痛,我是高兴写文章的人。再加上朋友们的力索供稿,我的苦痛便加了倍数。


朋友们,帮帮我的忙吧,别再向我索要小文!我一天,在头不晕的时候,只能写几百字或千余字。一篇小文便须占去一两天的功夫,假若有求必应,那个长篇便永无交卷之期矣。



《老舍和他的作品》

老北京胡同里走出的武侠电影宗师胡金铨

用一碗豆汁儿破解老舍之味

江湖客致意漂泊者

作者: 胡金铨

出版社: 后浪丨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出品方: 后浪

出版年: 2018-10

页数: 224

定价: 38.00元

装帧: 平装

ISBN: 9787559623294

📎梅峰 | 在“哀其不幸”的感叹里,有“悲伤与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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