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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野人生活500天(原创纪实文学) 吴威
这是发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期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周洁,四川某大学生物系研究生,她研究的课题是“灵长类动物的群居特征”。神农架地区的 野人之谜与周洁所研究的课题有着某种内在联系。建国以后,关于在神农架地区发现野人的报道不断,目击证人也很多。按照周洁的研究理论,一个种群的延续需要一定维持繁衍的个体数量,据此推论,在神农架地区应该有一个野人的群体。 可是,目前所发现的都是单个的野人,周洁决定自费考察,证明自己的推论。 周洁出身书香门第,家境殷实富裕,她带上足够的钱出发了。 她在神农架附近的小镇上买了许多干粮和腊肉。还特意买了两支手电筒和几盒电池。 周洁还在当地雇了两位山民做向导,一个叫阿亮,一个叫树生。 这俩个人每天可得一块钱的酬劳而且还有腊肉吃,简直过上了神仙的日子,所以,不等周洁完全准备妥当便催她上路了。 神农架地区地处偏远,交通不便,盗砍滥伐不是很严重,所以它的植被还基本保持原始状态。 在进山的路上,刚开始还有猎人和药农踩出的小路,后来就干脆无路可寻了。面前简直就是野花与荆棘组成的屏障;杂草和树丛搭砌的绿墙。 在阿亮与树生挥刀开路的同时,周洁拿出相机对一些果实类植物进行了拍照。这些植物中有大量的干果类植物,这些干果与动物蛋白是灵长类动物大脑进化的不可缺少的营养。 他们行进的速度很慢,七天过去了,才接近神农架的腹地. 这天下午,他们来到了一处地势较平缓的南坡,周洁闻到了一种与野花不同的奇特的甜香味。 “这是什么植物,竟有这样的味道”显然,阿亮和树生也闻到了. 他们又越过了一处一人多高的灌木丛,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朝阳坡的开阔地,这里长的全是野葡萄,这些葡萄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琥珀和翡翠似的光芒.。 他们兴奋地跑过去,跑着跑着,他们被脚下松软的泥土陷住了,鞋里灌满了黑红色的液体,周洁突然明白了,脚下不是什么泥土,而是野葡萄多年无人采摘,果熟落地形成的果泥层。这些落果在常年20度以上高温的作用下发酵,形成了类似酒糟的混合体,甜香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 正当他们兴奋地品尝野葡萄的时候,突然一个高大的人形身影一闪从他们身边跑过,三个人吓得目瞪口呆。 当他们回过神来后,那影子已跑出二, 三十米远并回头张望他们。 看清了!高眉骨、高颧骨,棕黄色的披肩发,全身长满了毛。野人!三人几乎同时喊了起来。 喊声惊着了野人,只见它一猫腰便消失在了树丛中。 直到这时,周杰才想起拿相机,可一切都晚了。发现了野人,周洁感到非常兴奋,她决定就地宿营,等待机会,慢慢与野人接触。 可现实并不象周洁预想的那么简单。就地宿营后,十多天过去了,却连野人的影子都没看到。虽说如此,但夜幕降临后,他们仨人时常从周围的动静上感到,有个神秘的动物在活动,或者说,那个神秘的动物在窥视着他们的举动。 这天午后,仨人呆得寂寞,坐在坡下面一块石板上聊天。阿亮无意中把一支树棍插入果泥层,就是前面说的类似酒糟的混合物,树棍的另一端搭在石板上,不一会,只见黑红色的液体顺着树棍淌到了石板上。 阿亮也不知咋想的,一歪头舔了两口,感觉味道不错,舔起没完了。树生好奇怪,也学着阿亮的样子舔了起来,并连声说‘‘好喝!好喝’’。 就这样,两人舔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直舔得面红耳赤、倒头便睡。 看着他俩睡熟的样子,周洁明白了,那天为什么走到眼前野人才发现他们,可能是野人也喝多了。 又过了两天,他们带的食品已全吃光了,要么打道回家,要么派人回去取食品,周洁选择了后者。 阿亮自报奋勇回去取食品了。周洁怎么也没想到,阿亮走后,一个危险正悄悄向她逼近。 神农架地区不但有野人出没,也常有猛兽伤人。所以,原先他们24小时的活动都是在一起的,就连周洁解手的时候也是得到近距离保护的。阿亮走了以后,周洁她们以野果充饥,解手的次数增多了,树生就有点放松了警惕,保护周洁的半径越来越大了。 这天,当周洁解完手刚要提裤子时,她的双手连同腰部被一只毛茸茸的大胳膊抱住,周洁惊恐地回过头,野人!天哪!这正是她历尽千辛万苦要考察的对象,然而,这样近距离地接触是她始料不及的,周洁被吓得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山洞里,身下是松软的干草,一个野人坐在旁边看着她。周洁脑中出现一个字“跑”,可是她刚刚抬起身,野人伸出手臂轻轻一按,本来很虚弱的她便又倒下了。周洁紧张地用双手护住身体,无助地看着野人。 野人见周洁醒了,好像也很兴奋,大声喊了起来“阿依抢、阿依枪”,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又跑出了一个野人。由于洞内光线不好,看不出野人的长相,但从身材上看,后来的野人带有明显的雌性特征——松驰的双乳。 雌野人的声音与动作显得很和善“光谢、光谢”,一边说,一边伸手想抚摸周洁,周杰本想躲开,可已是背靠洞壁无处可躲,便任由雌野人抚摸。 灵长类动物所发出的动物性本能的信号具有大至相似的地方。在雌野人抚摸周洁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一种非常熟悉的体验——周洁猛的想起来了,那就是儿时被妈妈抚摸的感受。 周洁逐渐适应了洞内的光线,她看到雌野人头部的毛发虽然很长但很稀疏,面部的皮肤有很多的皱纹,嘴部很大,牙齿比人类的牙齿略大,是褐色的。 这时,那个抢掳周洁的野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抱回一大堆野果子,放在了周杰的身旁。嘴里叨念着你“达盟、达盟”,好像是“吃”的意思。 此时,周洁的恐惧感已基本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入了野人的内部”。 这个拿野果的野人一看便知道是雄性,它的 外生殖器与人类差别不大。 它有一米八、九的个头,有着强壮的胸肌与股肌 ,双臂合起足有两米多长。 正当周洁看这个野人的时候,它以极快的速度一下子抱住周洁 “啊!啊!”周洁惊恐地喊了起来。“棍绅士、棍绅士”,只见那个雌野人喊了两嗓,雄野人不情愿的放下周洁又退到边上 。 周洁这才发现,她的外衣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只剩下一个残缺不全的乳罩,裤子已被树枝刮得一条一条的,只有皮带徒有其名地系在腰上。她连忙抓起两团草盖住了自己。 洞内渐渐地暗了下来,夜幕降临了,两个野人不知躺在什么地方睡了。此时周洁怎么也睡不着,心情很矛盾,她原本是来考察野人的,与野人接近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可是,那个雄野人对她有一种明显的动物性本能冲动,她毕竟是大家闺秀呀,白天如不是雌野人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周洁的身体卷曲了一天,她站起来想伸展一下,刚走了两步,便从黑暗中发出了一声吼叫“呜、呜”,周洁赶紧走回草垫。 周洁感觉到,这对野人的关系好像不是夫妻,不是母女就是祖孙关系。雄野人喊雌野人“阿依枪”,雌野人喊雄野人“棍绅士”,这两个称谓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想着、想着,周洁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洞里的光线亮了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周洁感到肚子好饿,她抓起身边的野果胡乱地吃了起来。 “棍绅士” 捧着一大捧干果类的食物走了过来,在周洁旁边蹲下,用石块砸了起来,然后把砸出的果实往周洁手里塞。 这时“阿依枪”也走了过来,周洁对这个野人心存好感,见它走过来,顺嘴也喊了一声“阿依枪” 听到喊声,两个野人先是一愣,然后显出非常高兴的样子。 野人没有洗漱的习惯,可是周洁却觉的身上肮脏难耐,她对两个也人说“水、水”,两个野人也学着周洁的声音,周洁用手比划着水流的样子,慢慢向洞外走去。 两个野人起初有些吃惊,见周洁没有要跑的意思,便也跟着周杰走出了洞口。 她们来到了一条小溪旁,周洁开始洗了起来。没有牙刷,周洁含满一口水用手指搓着牙齿,两个野人不解地看着周洁,样子有些滑稽。 最让周洁难为情的是,她已衣不遮体,她编了两个草环,一个套在胸上,一个套在腰上。 野人是一丝不挂的,周洁的目光从不在“棍绅士”的下身停留,即便是科学工作者,一下子从现代文明倒退到原始状态,还是不能马上适应。 洗漱了一阵子,周洁感觉好多了,她太疲劳了,躺在被太阳晒得暖暖的石板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周洁被饿醒了,一睁眼太阳已经过午了。 周洁突然发现,腰上的草圈连同裤头不见了,下身也感觉有些异样。周洁明白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她见“棍绅士”正坐在旁边呆呆地看着她,愤怒的转过身想打她一记耳光,可是“棍绅士”灵巧的接过她的手,顺势一抱,又把她抱回洞内。 在此后的几天里,“棍绅士”几次想接近周洁,都被挡了回去。但是有一次,周洁实在无力反抗还是被它抱住了后腰、、、 、、、 在“棍绅士”这个庞大的发情动物面前,周洁的反抗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周洁基本上适应了野人的生活,她还判断这对野人是母子俩。她们有简单的语言,但更多是眼神、手势、动作并用。 这些天周洁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她掌握了野人的第一手资料,害怕的是,逃不出野人的控制,永远这样生活下去。 这天,周洁正在躺着,隐隐约约听到哨声,开始她以为是耳鸣,后来听到哨声越来越近,而且有人喊她的名字。 周洁的心狂跳起来,她知道有人来找她了,她激动的向洞口跑去。 两个野人似乎也明白了洞外的声音与周洁的关系,就在周洁即将跑出洞口的一瞬间,“棍绅士”一个跃步窜了上去,抱起周洁向洞内跑去,周洁挣扎着、哭喊着,“棍绅士”用大掌捂住了周洁的嘴,不一会洞外的声音消失了,周洁的心也凉了。 周洁心想,既然暂时逃不出去,就不如安下心来与它们生活一段,做进一步研究并伺机逃跑。 周洁用温柔的动作“劝”野人与她一同去找遗失的照相机和其他物品,可是她们找了几个来回都没找到,这使周洁非常沮丧,因为,图像资料比文字更有说服力,更为珍贵。 这天,周洁感到很不舒服,有呕吐感。开始,周洁以为是吃东西吃的,可是过了两天,她感觉到不对劲,心想坏了,可能是怀孕了。 “阿依枪”这几天对周洁格外关照,整天拿石头砸核桃什么的给她吃。 周洁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浑身没劲呕吐不止,而“棍绅士”求爱不止。 周洁听老人说过,怀孕的头几个月做爱可使胎儿流产,于是也就任由它做了,从理智和感情上都无法接受肚里的孩子。周洁感到很苦闷。 这天天气很好,“棍绅士”要出去,周洁也要跟着去,一是要活动一下身体,吸收新鲜空气,二是研究一下野人的活动路线及活动方式。 “阿依枪”见周洁要出去,不放心地也跟着一起来了,她们向神农架纵深走去。 当来到一处谷底的时候,两个野人在一处泛着白光的岩石上舔了好几下。 “这是什么?”周洁学着它们的样子也舔了一下,“啊!是盐”两个多月没吃到盐,舔了几下感觉真爽。 当周洁用石片往下刮盐面的时候,“棍绅士”不知从哪里打到一只野鸡一只野兔。在她们外出的五、六个小时中,“阿依枪”不管做什么,都不时的用警惕的眼睛瞟着周洁,生怕她突然的跑掉。 回到洞里后,“棍绅士”用一块很薄的石片把鸡肉和兔肉割成了小块和“阿依枪”大嚼起来。 “阿依枪”还捏着几块它可能认为部位最好、最嫩的肉片让周洁吃。 看到这情景,周洁的恶心劲又上来了。她突然想到,要是把肉块沾上盐面烤熟了,它们会不会喜欢呢。 周洁到洞外面拾了一些干柴,然后学着古人攥木取火的样子,不一会火就生着了。两个野人惊恐地退到了洞口,愤怒的望着周洁。无疑,野人怕火。 周洁把肉片抹上盐,在火中不断地翻烤着,烤肉发出了诱人的香味,两个野人显然在愤怒的同时,也努力地嗅着这香味。 此时周洁在想,人类的祖先早就懂得使用火,而两个野人它们无论从语言和工具的使用上都与人类的祖先当时的发展程度大致相同,为什么它们还那样惧怕火呢?它们的进化过程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呢?周洁百思不得其解。 火渐渐的熄灭了,肉也烤好了。见没有火了,两个野人才敢过来。周洁拿着烤熟的肉块自己先吃一块,然后拿给“阿依枪”吃,“阿依枪”疑惑的吃了一口,继而又连续吃了两口,露出了惊喜的样子。它连忙拿一块给“棍绅士”,“棍绅士”只吃了几口便露出了兴奋的样子。 正在周洁和野人大嚼烤肉的时候,洞口又出现了两个雄性野人,这使周洁感到意外和惊喜。 这两个野人一边往里走,一边用手拍着胸脯叫“阿供、阿供”可能是问候的意思吧。 新来的两个野人显然也闻到了香味,它们四处张望,“阿依枪”拿起剩下的几块烤肉递给它们。它们先细品了一小块,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吃完了这几块肉,它们仍瞪着眼睛看着“阿依枪”,好像是没吃够,“阿依枪”挠了挠手心,大概意思是说“没了”。 见没了烤肉,外来的两个野人才开始用正眼看周洁。其中一个伸出长臂想摸周洁,这时,只听“棍绅士”的喉咙里发出了象狮子一样的低吼声,那个野人一愣,忙收回手去。 这新到的两个野人暂时没有要走的意思,这使周洁很兴奋,因为见到的野人越多,越能比较全面地了解它们。 这些日子周洁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不便,很少与“棍绅士”一同出去,得闲在洞内转一转。 周洁发现这个洞的洞内虽然很宽敞,但洞口非常隐蔽,人们不走到洞口前,是很难发现的。 洞内有两个水桶粗的小洞直通洞顶,洞内比较干燥,通风很好,采光也很好。中午,阳光可顺着小洞照入洞内。 洞内有三百平米左右,在洞内较高的地方,放着大约有二百来斤的干果类果实。 野人们睡觉的地方都在比较高的台上。新来的野人则睡在较远的地方,“棍绅士”在中间把他们隔开。 周洁猜想,新来的两个野人同“棍绅士”一定是“直系亲属”,否则,它是不能容留它们的。 这些野人连续吃了十多天的烤肉,才算吃够了。可能是连续吃肉的原因,“棍绅士”交配的要求愈发强烈。 这天下午,“棍绅士”又要交配的时候,一场大战在周洁身旁发生了。 可能是肉欲与野性同时发作,两个雄性野人同时向“棍绅士”扑来,三个野人滚成了一团。 与人类斗殴不同的是,野人斗殴以咬为主,它们张开硕大的嘴巴专咬对方的颈部和裆部,但双方的防御都很严紧,一时半会谁也不能的手。 混战了大半天,三个野人咬得毛发乱飞、遍体鳞伤。 “棍绅士”比另外两个野人高大强壮许多,尽管是两对一,还暂时不能制于它死地。 野人关于异性的争斗同其他动物一样,雄性怎样斗,也不伤及异性的一根毫毛。三个野人虽然打得你死我活,但滚打到周洁身边时,双方好像都怕伤着周洁,又主动向远处滚打。 “棍绅士”体力渐渐不支,正在这时,“阿依枪”从洞外回来,见此情景,她狂怒的高声咆哮并冲向两个外来的野人,两野人震惊了,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反抗,而是一瘸一拐地逃出了山洞。 周洁知道,此战因她而起。同时她分析,神农架地区缺乏雌性野人,否则,它们不会因为一个已经进化的雌性拼命。 时间难熬也得熬,周洁计算着自己进洞的时间已有八个多月了,肚子像一面大鼓一样,生下小野人是不可避免的了。 这天,周洁感到肚子特别疼,她痛苦的呻吟着,“阿依枪”和“棍绅士”跪坐在旁边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但不难看出,“阿依枪”流露出一丝兴奋。它毕竟是“过来人”,她可能知道这个洞里又要添丁进口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周洁在阵痛之后早产了,生下了一个全身长满了前棕色绒毛、面部倾向于现代人的女婴。 周洁的心情矛盾万分,也痛苦万分,她给女婴起了个名字叫“毛毛”。 周洁每天给毛毛喂奶需要大量的营养,“棍绅士”和“阿依枪”轮流为他砸干果,乐此不疲。 由于周洁经常叫“毛毛”,两个野人也心领神会,也围着女婴叫“毛毛”,“家”的味道很浓。每到这时,周洁的内心非常的痛苦,她被掳到山洞已经三百来天了,她想念远方的亲人,她甚至怨恨亲人为什么不来找她。 她知道无法逃出野人的手心,即便是逃出去,她也不知道回家的路,早晚也得会被别的野兽吃掉。 她有时绝望了,她不干心就这样做野人的繁衍工具。可她一想到自己研究的课题、一想到神农架野人的基本状况将公布于世,她又激动不已,令她顽强的坚持下去。 野人不知文明,在毛毛还没满月时,“棍绅士”强行与周洁交配,给她身心造成巨大伤害。 也许正是这种种“野性”决定了野人的群体不能逐步壮大。 毛毛很快就满月了,周洁发现毛毛的条件反射能力与适应能力极强,喊毛毛的时候,她能左顾右盼得找人,在黑暗中她的眼睛还能发出淡淡的绿光,这说明他同父辈一样有夜视功能 毛毛一个多月便能爬行,周洁想,这大概是野外的险恶环境,促使野人的后代更早的适应生存环境。 这些日子,周洁对家的想念已超过了对野人研究的兴趣,她现在研究的是如何回家。 周洁想,必须有强壮的身体以及对山路的熟悉才能逃出野人的控制。 周洁制定了每天的跑步计划。她确定了正南方向是她进山的方向,于是她每天假装采野果向正南方向跑十来公里,而且不断增加运动量。 周洁发现,每当刮南风的时候,“棍绅士”便任由周洁奔跑,而风向一变时,“棍绅士”则不紧不慢的跟着她。 这是为什么呢?周洁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发现“棍绅士”有狗一样的鼻子。周洁把一块烤肉埋在半尺深的土里,“棍绅士”都能准确找到地方。 周洁知道要想逃跑,必须顺风跑,否则,“棍绅士”凭着嗅觉可以追上她。 可神农架地区一年四季刮南风的时候特别多,这可怎么办呢?就在周洁一筹莫展的时候,老天给了她一线生机。 这天,周洁正抱着毛毛在洞外晒太阳,由远而近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开始周洁以为是打雷,可是一看不对,晴空万里哪来的雷呀。 这时,两个野人也听到了轰鸣声,从洞内跑出来。只见一架直升飞机由南向北慢慢飞过。 那个年代,普通老百姓都很难见到直升飞机,就更不要说野人了。 两个野人见到如此大的飞行物,不知是哪方的神仙,惊恐的坐在草地上一动不敢动。 直到飞机飞远了,周洁才清醒过来,站起来想招手,可一切都晚了,不一会又恢复了平静。 这里为什么会有飞机经过呢?是救自己的吗?不像,飞机还会来吗?事后周洁才知道,飞机是解放军绘制地图的。 此后,周洁天天盼着飞机还会回来,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周洁突然想到,即使飞机真的来了,自己喊叫飞机听不到怎么办,“点火放烟”对!放烟飞机就能看到了。 主意拿定后,周洁在洞外的高处选了一块较平整的地方,用石块砌了一个小锅台,每天开始烧烤起来。 以前烧烤是为了吃,现在是有目的的弄烟火,这可忙坏了“棍绅士”,她每天都要出去寻找猎物。 周洁没想到,这弄烟烤肉,飞机没来,倒是把神农架地区的其他野人引来了。 刚开始的几天,那两个被“阿依枪”吓跑的野人来了,站在烤肉的不远处,贪婪的闻着香味,“棍绅士”愤怒的注视着它们,“阿依枪”拿起几块肉把它们打发走了。 不曾想第二天烤肉的时候,又来了两个野人,一雄一雌,看样子,它们好像是“阿依枪”的“同龄人”,它们在里火堆很近的地方站住,声音很虚弱的喊叫,“阿依枪”让它们过来,它们说什么也不敢过来,“阿依枪”只得拿几块烤熟的肉给它们,这两个野人吃着它们从未吃过的美味,露出了野人的特有兴奋表情——呲牙咧嘴。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连飞机的影子也没见到,倒是吸引了七、八个野人来吃烤肉。 这是不是神农架地区的全部野人呢?周洁觉得不像,因为在这各群体中只有三个雌性,而其中两个已基本丧失生育能力,唯一年轻一点的没有怀孕。 灵长类动物与一般动物的区别是没有发情期,可随时交配,随时受孕,而这个年轻的雌野人应该长期处在受孕、生育过程中。 事实上,周洁发现自己又受孕了,她简直受不了这种野蛮的摧残了。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字“逃”。于是她把拢火放烟当成了每天的工作了。 令周洁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的火还吸引了不少的飞禽走兽。有一种不知名的鸟,约有半斤重,每当烤肉火旺的时候,这种鸟便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来,一头扎进火堆,有时两三只同时扎进火堆,甚至把火堆扎得快灭了。 看到这种情景,周洁的心在颤抖,难道鸟类也懂得“护林防火?”周洁不是鸟类专家,她实在不知道,这种鸟的壮举到底是为什么。 这天傍晚,周洁弄了一天的烟火感到很疲劳,她把烤熟的肉放在一旁的石板上,拔了一些青草把余火压上。这样既可以防火,又可以用尚热的灰炭把草烤干,做第二天的火引子。 她做完这一切后,正准备抱毛毛,这时只听一阵风响,一只两米来长的华南虎从旁边的草丛中冲了出来。令人奇怪的是,老虎没有扑向周洁和毛毛,而是扑向石板上的“烤全兔”,周洁头一次在野外见到老虎,吓得尖叫起来。 周洁的这种尖叫在山中也很槮人,老虎可能以为周洁向它挑衅,于是,它回过头扑向周洁。 周洁见老虎向自己扑来,吓得一下子便昏了过去。她昏的时候还没忘把毛毛紧紧的搂在怀里。 听到周洁的尖叫声音,俩个野人从洞中发疯地跑了出来“棍绅士”一见这情景,大吼一声冲了过去。 老虎见状又冲向了“棍绅士”,并与“棍绅士”咬在了一起。“阿依抢”虽然是老了,此时,它调动了灵长类动物的智慧,抓起了一块三、四斤重的石头向老虎狠狠的砸去,老虎疼得嗷的一声叫,一下窜出六、七米远,回头看了看两个愤怒的野人,愣了一会,无可奈何的向森林深处走去。 经过老虎这么一吓,周洁本来身子就虚,躺在洞内好长时间不能出洞了。 周洁想,总在洞中躺着不是办法呀,这天周洁感到精神好一点,便又要出去烤肉,看样子两个野人不愿意让周洁出去烤肉了,可是,可能是好长时间没吃到烤肉了,它们默许周洁出洞了。只是与以前不同的是,“阿依枪”抱着毛毛玩,没有跟出去。 周洁生了一个毛毛,而且又怀孕了,再加上她经常给两个野人烤肉吃,显得很温柔,两个野人渐渐的放松了警惕。 周洁来到山坡上把火弄着,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开始烤肉,一是烤了几个月的肉,一闻味就恶心,二是烤肉不是目的。今天她看到两个人野人没有跟出来,就直接弄起烟来。 周洁把火弄旺,抱了一大堆青柴,把火盖上,只见浓烟迅速上升、上升。 这时,周洁好像听到从天边传来了飞机的引擎声,开始,周洁以为是思念太久产生的幻觉,可仔细一听,不对!声音越来越大,是飞机,真的是飞机! 那架飞机此时也发现了神农架腹地的烟火,直升飞机围着烟柱兜起圈子,而且越飞越低。 周洁连驾驶员的帽子都看清了,她的心狂跳起来,她迅速的站起来,高呼救命,跟着飞机跑了起来。 这时,两个野人也从洞中跑了出来,它们当时就懵了,动物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使它们忘记了周洁,它们张大嘴巴恐惧万分的看着周洁与飞机奔跑,而“阿依枪”则跑回洞里,她心里可能想着毛毛。 这架飞机在盘旋中发现了一个裸体女人跟着飞机跑,并大声呼喊着什么,料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在离地面十米左右的高度把飞机停稳并放下旋梯,在周洁爬上旋梯两、三米的时候,“棍绅士”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不顾恐惧,向飞机奔来。 飞机驾驶员没见过野人,以为是什么野兽要袭击裸体女人,于是迅速升高飞机。 真险那!“棍绅士”离飞机旋梯只有五、六米远了,周洁惊慌的向下看时,只见“棍绅士”正在顿足捶胸,这时,机舱门一个军人对周洁大声喊道“不要向下看,不要向看!”、、、、、、、 周洁又回到了她所熟悉的教学楼,但此时“文化大革命”早已开始,学校各派也开始武斗了,她的导师都自顾不暇,谁还关心周洁研究的课题,甚至没人问一下她这一年多的遭遇。 由于种种原因,周洁流产了,周洁不想让年事已高的父母知道她与野人同居的经历,于是约笔者——她大学同学一同到医院做妇科检查。 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在检查后,医院告知周洁已是宫颈癌晚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笔者迷惑与戚悲的眼神中,周洁断断续续的讲述了与野人生活五百天的经历,并嘱咐笔者一定要保守秘密,因为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情一旦公开,她的亲属有可能遭受莫大的羞辱。 周洁在弥留之际,还没忘记她所研究的课题,她预言,神农架地区的野人由于没有维持种群发展的足够的量,再加上卫生、环境等种种因素,它们将在下个世纪初全部消失。 时光飞逝,此事已过了几十年,社会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本想将此秘密带进骨灰盒的笔者,决定将此事公布于世,以凭吊笔者的挚友,并让后人缅怀那些为科学而献身的默默无闻的科学工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