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风采莲曲 2017-02-12 06:34

高山

前不久，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凭借着一丝微弱的光芒，在一论坛网站上看到一帖子，是关于探讨爱情和亲情两难抉择的问题。在文中，楼主指出，在当今社会，有许多青年男女为了和恋人长相厮守，不顾家人强烈的反对，不惜亲人日夜的双泪垂，带着心中的爱人“私奔”而远走高飞。于是，他在不眠的夜晚望月长叹，难道二十余年的含辛茹苦的亲人终究敌不过短暂一瞬电光火花的情人？­
看完此贴后，我心情颇为沉重，不由自主的想起曾经看到的一段话，大意是，一个女人花了二十余年的时间把一个小男孩抚养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男青年，却从来没有听到他的一声感谢之语；而另一个女人却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征服了这个男人的心，使他心甘情愿的为这个女人挥金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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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当今的现实社会里，夹杂在父母与爱人之间，很多青年男女也都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有的，面对自己最深爱的人，奋不顾身的如同飞蛾扑火一样心甘情愿的牺牲，他们觉得其它一切都不重要，只有跟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长相厮守才是最幸福的，就算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有的，面对自己最敬重的人，总是唯命是从，宛如笼中的金丝鸟，忍受着两厢痴情、两地相思的痛苦煎熬，忍痛分离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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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得兼”，一边是生我们养我们的恩重如山的亲情，一边是滋我们润我们的幸福若花的爱情，当如胶似漆的爱情遭遇血浓于水的亲情时，我们到底又该何去何从呢？当年轻的我们如今为此烦恼苦闷之时，是否想过早在一两千年以前，又有多少才子佳人也曾面临着爱情亲情的艰难抉择，他们身陷“左右为难”的苦海中，也不知道该往左走还是向右转......­

（一）兰芝心随仲卿去，留下长恨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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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当年，天地间,云水连，离愁别恨一线牵。莫道浮云遮望眼，回首悠悠一千七百年。在东汉末建安年间，在皖水东岸的刘兰芝，在皖水西安的焦仲卿，他们隔河而结亲，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
“十三能织素，浣洗溪水边。十四学裁衣，量体家人穿。十五弹箜篌，姐妹情切切，十六诵诗书，礼仪效先贤。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美貌、聪慧、能干、孝顺的刘兰芝，日夜勤作织，还是不能为焦母所接纳，总是鸡蛋里挑骨头......就这样，因焦母从中作梗，刘兰芝被逼还家，一步一回头，一步一哭泣，何等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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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面对兰芝痛苦、悲伤的眼神，仲卿也只能无奈的说：“母亲虽然生我养我，给了我生命，而你给了我幸福快乐，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一面劝兰芝低声下气，暂回娘家，约定将来再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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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别的小道上，两人难割难舍，不忍分离， 昔日抬轿路过的小桥、村庄、山岗，遇到的牧童、妇女、樵夫，都能勾起俩人的回忆和思念。别离难，泪洒窄袖湿春衫；别离难，惊醒了鸳鸯晓梦残。那仿若渐去渐渺的庭院，藏着兰芝与仲卿的相依相守，藏着多少曾窃窃私语的烛影摇曳。此情此景如斯，磐石盟约蒲苇。兰芝信誓旦旦的和仲卿相约：“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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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之后，两厢痴情，两地相思。后来，奉“父母之命，媒约之言”，刘兰芝心灰意冷的默许了家人为她安排的婚事。听闻兰芝改嫁，焦仲卿也曾好言安慰和祝福：“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
然而，悲剧终究还是上演。就在新婚的当夜，在一口月形塘里，刘兰芝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投井殉情。“府吏闻此事，心知长别离。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兰芝心随仲卿去，留下长恨在人间。 ­
后人在歌中祈祷的唱着：“一个人不妨多有几许惆怅，只要不再有这出悲剧。一个人不妨多有几回犹豫，只要不再有这出悲剧。莫让那悲剧再重演，那悲剧又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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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台一别恨如海 ，泪染双翅身化彩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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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耳边不知从何处传来那首催人泪下的《梁祝》之声：“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还你此生此世今生前世......”，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是：风消云散，雨过天晴，各种野花在风中轻柔地摇曳，一对美丽的蝴蝶从坟头飞出来，在阳光下自由地翩翩起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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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永和年间，在风景秀丽的善卷山南，殷实富户的祝员外的才貌双绝、聪颖好学的女儿祝英台，迫于对读书的渴望，女扮男装在丫鬟的陪同下，辞别父母，带着书箱，来到杭州碧鲜庵读书。在那里，她遇到了家住善卷山北西去五里的梁家庄才高学富，忠厚正直的梁山伯，两人一见如故，意气相投，引为知己，结义金兰，兄弟共勉，相互提携。
在碧鲜庵同窗三载，祝英台与梁山伯曾同往齐鲁谒拜孔圣，又同到东吴游学。两人日则同食，夜则同眠，诗文唱和，相互关心体贴，促膝并肩，两小无猜，形影相随。春去秋来，一晃三年过去了，学年期满，该是打点行装、拜别老师、返回家乡的时候了。同窗共烛整三载，祝英台已经深深爱上了她的梁兄。­而梁山伯虽不知祝英台是女生，但也对她十分倾慕。他俩恋恋不舍地分了手，回到家后，都日夜思念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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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梁山伯前往祝家拜访，结果令他又惊又喜。原来这时，他见到的祝英台红妆翠袖，罗扇遮面。前来相见，山伯方知其为女子，已不再是那个清秀的小书生。再见的那一刻，他们都明白了彼此之间的感情，早已是心心相印。
此后，梁山伯请人到祝家去求亲。可祝员外哪会看得上这穷书生呢，他早已把女儿许配给了邑西鲸塘马氏。当得知英台已聘富贵人家马公子之后，山伯顿觉万念俱灰、柔肠寸断，悲痛至极。两人临别立下誓言：“生不能成婚，死也要成双。”
梁祝泪别后，山伯忧郁成疾，不久身亡，卒葬村西胡桥。英台闻讯悲痛欲绝，决意以身殉情。一直在与父母抗争以反对包办婚姻的祝英台出阁当日，套上红衣红裙，走进了迎亲的花轿，坚持要经胡桥祭奠。轿至胡桥山伯墓时，英台上前祭吊，恸哭撞碑，突然狂风大作，天空混沌，飞沙走石，地忽裂丈余，英台堕入其中。风停雨过后，彩虹高悬，有二只硕大的蝴蝶，蹁跹起舞，传为梁祝两人之精灵所化，黑者即祝英台，黄者即梁山伯，情侣依依，形影不离，比翼双飞于天地之间。
听，后人在歌中如是唱到：“与你的情意一言难尽，就如同清水般明朗却又绵绵不断，不去想是冤枉还是缘分，只想与你化做蝴蝶，双双飞过生生世世，千山万水！”

（三）一曲《钗头凤》，唱尽多少悲­
“时间慢慢的流过去了，那些曾经鲜活的人，他们血流成河的哀伤，渐渐变成戏文里的皮囊，单单的，薄薄的，哪个人都可以套到身上演；书页之间的黑白文字，轻薄，谁都可以谈起。他们成了故事，成了神话 。
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可是，走过三国魏晋、南北朝、隋唐北宋、到了南宋，“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千年的期盼终究还是落了空。你看到了么，东汉的杳缈水烟里，刘兰芝和焦仲卿隐约的身影。焦母陆母们仍可以为了儿子的前程考量，举起孝的大棒逼散鸳鸯。做小官的儿子，敢怒不敢言，不懂得孝而不顺的道理。贤惠美貌的儿媳含冤受屈被遣送回家。依旧是同样的悲剧。连戏码都没有变，只是主角上场时换了一副面具。”
听，窗外正漂浮着一缕哀曲：“眼前温柔的灵魂，岂不是梦中的倩影。为什么 ，无可奈何？只当她是窗外一朵浪漫的云，几千年来的故事。竟不曾唤醒犹豫的你”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
静夜里，在青灯孤壁里，再次聆听陆游当初黯然神伤在沈园的粉墙挥笔题下的一阕《钗头凤》，不由自主的想起陆游与唐婉凄美的爱情故事。南宋著名爱国诗人陆游，一生遭受了巨大的波折，他不但仕途坎坷，而且爱情生活也很不幸。
宋高宗绍兴十四年，二十岁的陆游和表妹唐婉结为伴侣。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婚后相敬如宾。不料唐婉的才华横溢与陆游的亲密感情，引起了陆母的不满（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封建礼教的压制下，虽种种哀告，终归走到了“执手相看泪眼”的地步。陆游迫于母命，万般无奈，便与唐婉忍痛分离。后来，陆游依母亲的心意，他另娶王氏淑女，唐婉也迫于父命，她另嫁赵家好男，这一对年轻人的美满婚姻就这样被拆散了。 ­
十年后的一个春天，陆游满怀忧郁的心情独自一人漫游山阴城沉家花园，应是心底的一缕难解的情愫引领他去的，沈园是他与唐琬相恋的地方，沈园的青葱岁月是他这么多年来缩在心里的秘密花园，秘而不宣。他黯黯地沈园里凭吊，想着世事如水不可回转，大宋江山如是，他的爱情亦如是。
正当他独坐独饮，借酒浇愁之时，突然他意外地看见了唐婉及其改嫁后的丈夫赵士程。这如画的春天里，杨柳揉碎了一池碧水 。尽管这时他已与唐婉分离多年，但是内心里对唐婉的感情并没有完全摆脱。他想到，过去唐婉是自己的爱妻，而今已属他人，好象禁宫中的杨柳，可望而不可及。 ­
想到这里，悲痛之情顿时涌上心头，他放下酒杯，正要抽身离去。不料这时唐婉征得赵士程的同意，给他送来一杯酒，陆游看到唐婉这一举动，体会到了她的深情，两行热泪凄然而下，一扬头喝下了唐婉送来的这杯苦酒。 然后在粉墙之上奋笔题下这首千古绝唱的《钗头凤》 。陆游在这首词里抒发的是爱情遭受摧残后的伤感、内疚和对唐婉的深情爱慕，以及对他母亲棒打鸳鸯的不满情绪。 ­
陆游题词之后，又深情地望了唐婉一眼，便怅然而去。陆游走后，唐婉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将这首《钗头凤》词从头至尾反复看了几遍，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便失声痛哭起来。回到家中，她愁怨难解。一年后，唐婉重游沈园，走到与陆游相逢的地方，看见粉笔上字迹犹新的词，恰如看见两人的心血斑斑。她伤心饮泣，在词后和了一阕——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和了一阕《钗头凤》不久，唐婉便因悲痛过度，抑郁而死。这一切的哀讯陆游并不知道，他刻意的远走他乡，忙于他的抗金大业，只有，夜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的军旅生活，塞上风霜才能消磨他心底那属于江南的一缕缠绵隐痛。人生是白驹过隙，一蹉跎，便是两鬓苍苍。直到，四十年后，陆游回到沈园。 四十年后才看到唐婉的和词。伊人何在？四十年！本该厮守却仳离的四十年。 一霎的轻别，换来半生的凄凉孤单；生命中无法填补的空洞，只是一错手而已。可惜已经错了，一错手，是天长地远相见无期。
陆游得知唐婉的死讯，痛不欲生。为了抒发自己内心的隐痛，他后来曾多次来到沉园题词怀念唐婉。唐婉的死留给陆游、也留给后人以无尽的遗憾与无奈。陆游和唐婉的爱情经历令人扼腕叹息，两人同作《钗头凤》，更给后人留下了千古不朽的名篇绝唱。­
此后陆游北上抗金，又转川蜀任职，几十年的风雨生涯，依然无法排遣诗人心中的眷恋。从此他陷入了深深的追念和痛悔之中，而沈园也成了陆游的伤心断肠之地。每游沈园甚至是梦游，几乎都会有伤心断肠的哀曲从心底自然流出。­

63岁偶过沈园，触景生情，题二绝句诗云：“采得黄花作枕囊，曲屏深幌泌幽香；唤回四十三年梦，灯暗无人说
67岁重游沈园，看到当年题《钗头凤》的半面破壁，事隔四十年字迹虽然已经模糊，写下《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枫叶初丹槲叶黄，河阳愁鬓怯新霜；林亭感旧空回首，泉路凭谁说断肠？坏壁旧题尘漠漠，断云幽梦事茫茫；年来妄念消除尽，回向蒲龛一炷香。”­
75岁住在沈园的附近，“每入城，必登寺眺望，不能胜情”，写下绝句《沈园二首》：“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79岁再次在梦中游沈园：“路近城南己怕行，沈家园里最伤情；香穿客袖梅花在，绿蘸寺桥春水生。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
82岁作《城南一首》：“城南亭榭所闲坊，孤鹤归飞只自伤；尘渍苔侵数行墨，尔来谁为拂颓墙？ ”84岁作《春游》：“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
“陆游的一生，写了九千多首诗词，却没有一首是给自己的母亲和续弦的妻子的。不是不怨吧，只是不能明说。究竟还是有恨，究竟还是有怨，怨母亲扼杀了他一生的幸福，恨母亲逼死了唐婉。对母亲的孝，应该是心甘情愿。若心生怨艾，已是不孝了，如此的悔，还不如当初反了，忠于自己，省得一生长恨。”­
听，为了表达我们对陆游和唐婉爱情故事的惋惜，有人在深夜里吟唱对白：­
男：一位风烛残年的老翁,踟蹰在沈园曲折的小径上,­
他那追忆的眼神流露出痛苦的哀伤,­
他依杖而行的步履踱出一桩桩往事­
这里——是他与唐琬最后一别的地方­
这里——是他寄托哀思凭吊踪影的地方­
女：这位曾写过万首诗篇的陆放翁­
这位收复中原勿忘告乃翁的爱国诗人­
几次故地重游­
几多梦断消香­
垂暮之年­
仍然徘徊在伤心桥上­
男：望着早春的一树梅花­
早已零落了一任芳香­
满园春色­
也难以掩饰我昨夜哀怨的悠长­
细雨斜风中的惆怅­
让我难以饮尽一杯黄縢酒的情殇­
那摇曳的宫墙柳­
抽在我离愁六十年的心上­
梦匆匆­
情茫茫­
墨痕锁壁的《钗头凤》­
依旧是黄花枕囊­
醉落会稽山的斜阳­
将带走我几十年的凝愁­
沉泉落土的玉骨­
是否知道我一生萦绕心头的衷肠­
女：十四根蚕丝弦­
可以弹出高山流水/弹出广陵散­
却弹不尽我的重重哀怨­
世情一样薄的蛛丝­
能粘住空中的飞蛾­
却粘不住我日夜不眠的思念­
只有你赠我的那首《菊枕诗》­
每天伴我独语阑珊弹泪花前­
黄昏凄雨角声寒­
谁见我相思泪难咽­
病魂秋千人空瘦­
谁知我整日掩泪苦作欢­
忘不了，我们青梅竹马结为鱼水良缘­
夫妻恩爱情绵绵­
忘不了，我们吟诗唱和朝夕相伴­
花前月下我研墨你挥毫 ­
我把酒樽你舞剑­
谁料风狂雨骤折落双飞燕­
如今山盟海誓已成难圆的夙愿­
我多想与你化蝶而去双双飞­
哪怕是浪迹天涯一千年­
我多想伴你跃马北伐收疆土­
哪怕是征程万里也心甘­
欲笺心事/情不断­
死后重逢//也不冤­
男：云千重，水千重­
何日沈园再重逢­
女：雨空蒙，梦空蒙­
只能来世再相逢­
男：红酥手，黄縢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 错 错­
女：世情恶　人情薄　­
雨送黃昏花易落­
晓风干　泪痕残　­
欲笺心事　独倚斜栏­
难 难 难­
男：春如旧，人空瘦。­
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 莫 莫­
女：人成各　今非昨　­
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　夜阑珊　­
怕人询问　咽泪装欢­
瞞 瞞 瞞­
男：一双红酥手­
擦不干我们分别的泪痕­
一杯黄藤酒­
饮不尽我们相思的心酸­
残壁遗墨­
还在述说我们的离索我们的爱恋­
女：一首钗头凤­
一个凄婉的故事­
诉不清人间的缠绵­
写不完人间的悲欢­
这风流千古的爱情绝唱啊­
让我们心痛了！心痛了数百年 ­
男：让我们心痛了！心痛了数百年­

焦刘之悲、梁祝之苦、陆唐之怜的凄美爱情故事，曾让多少青年男女为之动容，为他们对爱情的忠贞所深深的感染。然而，我们是否又认真的想过，又是谁曾扼杀了他们美好的爱情婚姻呢？也许，在大家的眼里，正是他们的父母为了家族利益一手无情的断送了这些才子佳人的神圣美好的爱情。然而，焦母、祝员外、还有刘母的做法和当今我们父母的初衷也是差不多了，他们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凭借靠山飞黄腾达，真正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也许，还会有人指出，在以孝为先的封建等级社会里，许多恩爱的青年男女也是出于封建等级的压迫和无奈，所以只能一次次的哀求，最后低头，休了自己的最爱的人。原本属于两人的情感世界中，添入了太多的情感纠葛，纠葛是沉重的，繁杂的，无法使人释怀。
回头想想，当今的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不知有多少痴男怨女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只因为父母的一句“你们在一起不合适”的强烈反对而分隔两地。这其中，又有多少心酸，又有多少无奈！年轻时，很容易被“我们很相爱”所深深的感动，慢慢经历了一些事情，对相爱这事心存了一点疑心。如今，倘若一对男女决定在一起，我更希望他们自信满足的说，我们在一起，真的很合适。­
然而，当一场“蜗居”之风席卷大江南北时，现在的父母也越来越现实了，认为没有“房子”“票子”“车子”这一物质经济基础，即使两人再如何的恩爱在一起也是不会幸福的。其实，年轻的我还是能深深的理解为人父母的用心良苦，他们也是像焦母、祝员外、刘母他们那样希望作为儿女的我们能少吃一点苦头，少经历一些磨难，从食不果腹的小麻雀变为享受山珍海味的金凤凰，从此过上他们眼中幸福美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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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我又不禁想起，前不久，一个网友曾问我，如果一个男孩现在没有房子，那他爱的女孩还会选择他吗？并还问就算这个女孩同意和他在一起，可她的父母一致强烈的反对，那他又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也许是当今的青年男女在谈情说爱过程中当到了谈婚论嫁之时都会面对的问题。­
记得，当时我告诉他说，他的遇到问题的症结并不在于他是否有房子，而在于那个女孩是否愿意和他一起经历风雨，同甘共苦。更何况，“房子”其实是男女双方共同筹建并拥有的财产，而不应当完全由男方一人完全提供承担，并且法律上也没有规定男女在结婚时，男方必须要有房子，车子、票子......等外在的物质条件。
依我看来，两人在一起谈情说爱之时，并不一定非要找一个物质条件好的来谈婚论嫁。要知道，很多时候，正如周华健歌中所唱的那样：“吃苦也是一种幸福！”­也只有心甘情愿的和恋人一起吃苦，走过荆棘丛林，承担风风雨雨，他们才能真正的享受到细水长流的感情，也不会因为日常的柴米油盐的生活琐事而爱得淡了，最终走向分道扬镳的地步......
在一篇《幸福在摩天轮转动的瞬间迷失》文章里，我曾写到：“每次想到自己的爱情，我总是幻想着它有童话般的浪漫。现在却开始相信，朴实无华的爱情更美好，更值得我们去拥有。相爱的两个人，即使穷得只能买一碗面，头碰头一起分享，也是幸福的。体会平淡中的爱，珍惜那个默默付出却用心爱着你的人吧！顷刻间，顿然领悟，原来，幸福并不会在摩天轮转动的瞬间迷失，它一直静静的栖息在最简单的生活，最朴素的感情里，藏在窗外秋天渐黄的落叶里，藏在每一场细密如丝的小雨里，也藏在每一对与你擦肩而过的凡尘夫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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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因为得不到而美丽，人生因为无法拥有而刻骨铭心，人生因为遗憾才显得弥足珍贵，深入骨髓而超然永恒。总而言之，自古以来，爱情和亲情一直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不同的人身处不同的地位，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到不同的风景，做出不同的选择，有人歌之，有人讽刺，有人赞之，有人鄙视......­
不管怎样，还是希望这个社会多一些温情，少一些悲情，多一点美丽，少一点哀怨，不再有“梁祝化蝶”类似的悲剧在我们的眼前上演，不再有“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嘘叹声在我们的耳畔响起。最后，衷心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芷兰整理于2010年5月

­（图片采集于网络，时值“情人节”来临之际，旧作新发，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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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

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得兼”，一边是生我们养我们的恩重如山的亲情，一边是滋我们润我们的幸福若花的爱情，当如胶似漆的爱情遭遇血浓于水的亲情时，我们到底又该何去何从呢？当年轻的我们如今为此烦恼苦闷之时，是否想过早在一两千年以前，又有多少才子佳人也曾面临着爱情亲情的艰难抉择，他们身陷“左右为难”的苦海中，也不知道该往左走还是向右转...... 不管怎样，还是希望这个社会多一些温馨，少一些悲情，多一点美丽，少一点哀怨，不再有“梁祝化蝶”类似的悲剧在我们的眼前上演，不再有“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嘘叹声在我们的耳畔响起。最后，衷心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