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农民父亲2017-11-12 10:35

兰梅

农民父亲的四字箴言

毗邻乐桥中学院墙后面那块地，旱地、说是二亩，其实二亩不到。老三死活不肯种，父亲却舍不得放手。退休后的父亲，像像一头老牛猫在那块地上。“现在什么年代，靠种地能发财？扔了撂荒！你不种它也饿不死。”
出于关心，我们兄弟姐妹一致不同意父亲弄这块地。
母亲不敢说什么，她怕老头子火爆的脾气一点就爆发。因为，早些年他左手不便、脚接着又骨折，每次他从田垄里忙一身汗回来，均被我哥和我姐狠狠地训斥了一顿。那一年“双抢”，大姐放暑假回家，临近晌午还没看见老爷子，禁不住问母亲：“爹爹又到哪里去折腾？”

母亲小声说出了那块土地的名字，就像呼唤我们的乳名。这我们曾非常熟悉的土地，然近10多年来，为了各自的生活，我们几乎鲜有涉及。只有老爷子，拄着拐棍，不舍不弃，像往昔一样眷顾这一片田垄……
父亲是第一代粮食人。小的时候，每年春季，我们几个总是陆续跟在父亲身后，担水、育苗，一镐头一镐头翻弄土地。夏季或者金秋，我们便会在父亲身边，跟着他割稻、晒稻草。每一次，看到谁家田里稻子长的不好，或者长满稗子，父亲总不忘记对我们说：“看看，这就是懒人田。”然后，他又直指另一片长势良好的庄稼，点点头说：“这才是庄稼汉的地。”
打小我熟知“人勤地善”这个词，经常挂在他嘴边。
补丁打补丁，大字不识几个的父亲，不仅用这句话激励我们。没生病前，他总是带着菜、新米、鸡蛋什么的，时常到我们家串门。那时候，我们都很忙，他只能按部就班从老大家到我家。可能是带着自己耕耘的“土特产”到儿子家，父亲觉得自己有价值、有尊严，是有面子的。于是，屡屡被我们说道的父亲，就是放不下老家那些地，就是喜欢力所能及干些农活，就是喜欢被农事折腾着。
那些年，他还经常带着我的孩子到田间散步。乐此不彼，他喜欢孙子尾巴般的跟着自己。妻担心孩子跟爹爹能玩野，唯我深知，儿子跟着他爷爷，他们一道去看望田野，更能够开拓他的心智，对他的成长百利而无一害。
“勤劳”这个词汇，当下很少有人提及。在这个浮躁的社会，成功要趁早，成名要不择手段，使得人忽略对知识与才能的积累。以至于“一夜暴富”的神话，什么“一脱成名”之类的潜规则，即便沦为“笑话”，依然有无数人前赴后继、趋之若莺。期盼，自己能够出彩，或者另类般“出人头地”。
我的农民父亲，尽管辛劳一生也不能留给我们什么巨富。但是，他驴脾气倔与执着地爱着这一片土地的情怀，总是让我们感动。
父亲走后，以至于我每一次回砖墙瓦屋的老家，恍惚感觉他并未走远。就像小时候，在那一片蜿蜒的田野，一个戴草帽的老头，背着手，一脸严肃地对我们说：“不读书，就赶紧下田干活去，不要荒废时间。”
我非出身名门，但是，接地气的普通人，一样可贵！
这些年，每当生活出现波折，思想处于迷茫时刻。我心底总是憋着眼泪，灵魂里细细吐出“人勤地善”这四个字！这四字诤言，是平凡的父亲，用他的的生命，哺育给后代，弥足珍贵的精神食粮啊……　　　　
这四个教育我们:勤劳做人！朴素做人！廉洁做人！简单做人！善良做人！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唐海林（作家，诗人，全国优秀党建宣传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