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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青楼女子,为何个个能吟诗作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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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20 14:50:1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明代青楼女子,为何个个能吟诗作赋?                                         2018-08-19 13:47                                                   

  明代娼妓业的风气,颇有恢复唐朝北里的趋势。自嘉靖之后,能诗者接踵,如景翩翩,赵燕如,赵彩姬,马湘兰,郑如英,朱无暇,马如玉,马文玉,柳如是等,大多能够吟风弄月,对客挥毫,在所作的诗作中,要么是即席赋诗,要么是驱客赠诗,或是以谢旧知,或是寄诗与押客,而作诗风气的盛行与文坛上的复古之风不无关联。

前七子李梦阳等人倡导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主张,后七子李攀龙等人则主张继续前修,一切政事文章,都力图回复元代之前的状态。娼妓本就是极能迎合潮流的人,而其中的大部分来源于士大夫之家,本就素有文学修养,耳濡目染之后,或是为献媚嫖客,或是为自高身价,于是作诗成风。总之,娼妓与士子的结缘,使得娼妓也深受诗文的感染,文化素养的提高提升了原先卑微的地位。另外,在都市建设中,尚有妓院与贡院对门而居的情形,因妓院本身便具有一定的文艺修养,在风化教育的影响下,妓院本身并非藏污纳垢之处,二者能够做到相生相惜。
此外,嫖客甘愿流连于青楼的主要原因便是这里能够提供其声色的享乐,满足生理的享乐只是最基本的要求,而歌舞的欣赏或是能够与之谈文作诗便是更深层的心灵伴侣,身为娟妓,尤其是名妓,在琴棋书画,甚至茶道、厨艺等艺术领域的各个方面,皆被要求无所不通。

夏庭芝的《青楼集》与崔令钦的《教坊记》中所记的娼妓多为名角,《教坊记》载“西京右教坊在光宅坊,左教坊在延政坊。右多善歌,左多工舞,盖相因习”,她们甚至能“以串戏为韵事,性命以之。杨元、杨能、顾眉生、李十、董白以戏名”。元代的娼妓大多精于戏曲,而明代娼妓继承了前朝的遗风,诸如顺时秀、国玉第等人则更为擅长杂剧曲艺,尹春、李香等金陵名妓更是以诗词戏曲见长。
为达到此番境地,妓馆在娼妓幼时会给予她们严格的训练,这种情形在张岱的《扬州瘦马》和谢肇浏的《五杂姐》中均有提到,贫苦人家的女儿在年幼时被人贩子买去,经过严格的训练及挑选,选出一批资质良好的女子并给予她们良好的教育,之后流入烟花妓馆为妓。因此,许多娟妓在其才智、艺术趣味均超过一般的妇女,她们能歌善舞,还能诗会文,嫖客与之交往,不仅得到了肉体方面的结合,还有在艺术层面的相知与相投。

明代随着娼妓业的兴盛,又涌现出大量的私妓,她们并没有受到官府提供的免费艺术教育,而妓院虽会为了提高她们的艺术才能,但由于这种培训耗时长,成本高,所以妓馆总是挑选那些容貌妓好,且有艺术天赋的娼妓进行培训,在这种情形下,导致了娼妓业整个艺术水平的下滑。同时,由于市民阶级的壮大,他们成为支撑妓馆的主流消费者,而市民更注重生理的满足与感官的刺激,对娟妓在艺术素养方面的要求比文人士子低,客观上也降低了娼妓的文艺素养。
明代青楼中的礼仪规矩也值得人们玩味,这种规矩自是从古代演变而来,然而无论朝代更替,规矩演变,大致都有一个按部就班的过程,此举不仅是为了烘托气氛,或是多赚取缥资,在这其中,亦有一份对于人性的尊重,希望以此掩去铜臭味,彰显艺术的美感。在《板桥杂记》中,便有一段相关的论述:

“妓家鳞次,比屋而居,屋宇精洁,花木萧疏,迥非尘境。到门则铜环半启,珠箔低垂;升阶则猾儿吠客,鹦哥唤茶;登堂则假母肃迎,分宾抗礼;进轩则丫鬓毕妆,捧艳而出;坐久则水陆备至,丝肉竞陈;定情则目眺心挑,绸缪宛转,纵给少年,绣肠才子,无不魂迷色阵,气尽雌风矣。”
从这段文字中,我们便可对青楼的规矩略知一二,首先要“到门”,然后是“升阶”,进而“登堂”、“进轩”,之后便是“坐久”,最后才能“定情”,不管身份如何,都需遵从上述步骤,而在这个过程中,是嫖客与妓馆双方的探究。在进门之前,面对这栋精洁的屋宇,嫖客便会事先对这家妓馆的消费层次有所把握,在见到娼妓之前,首先还需“点花茶”,价钱千数,而老鸨会通过此举可对嫖客的身份地位有一个初步的判断,通过老鸨这一关,才能“进轩”,即开始正式接触娼妓,相处过程中所消费的山珍海味及各式打赏的钱财,自是如流水一般。

在《金瓶梅》中,便有相关记叙:“西门庆即出门上轿,左右跟随,径往郑爱月家来。比及进院门、架儿、门头都躲过一边,只该日徘长两边站立,不敢跪接。郑春与来定儿,先通报去了……西门庆下了轿,进入客位内,吩咐不消吹打,止住鼓乐。先是李三、黄四见毕礼数,然后郑家老鸨出来拜见了。才是爱月姐妹两个插烛也似磕了头……须臾,郑春拿上茶来……须臾,四人唱西厢……不一时,收拾果品案酒上来,正面放两张桌席,西门庆独自一席……”
这段文字中有吃酒俏唱,还有帮闲与娼妓斗嘴起哄的记叙,与《板桥杂记》略有不同,这是因为西门庆的身份既是暴发户,又兼具刑名官势,况且并非第一次来郑家,所以郑家在接待时非但不敢欺客,反而处处流露出巴结逢迎的姿态,整场宴席花了将近十五两银子。同时,在文中还出现了“架儿”、“圆社”等人员,他们并非属于郑家乐户,而是靠妓院生存的寄生虫,靠妓家维持生活。

3、
陶慕宁认为:“娼妓既见弃于礼教伦常,且濡沐诗文乐艺,俯仰于骚人墨客之间,谈宴唱酬,择木而栖,其优游容与之状,宁较闺阁为近自然。然此未易为众人道也。”因此,明代青楼的建筑格局呈现出雅洁化的特点,这种氛围自然是为了烘托娼妓,提高娼妓的身价,当然,这亦是为了迎合嫖客的需求。
沈德符在《万历野获编》中记载:“因导余辈从西角门入,则又一径。乔木蔽日,假山亦已古色。又得堂庞加大,前俯一池,宽三数亩。荷已盛花,中有败舟二。”由此可知,此时的青楼风格己与江南的园林风景相似,综合利用假山、荷池、林木、回廊、亭阁,从而形成了独具一格的山水派园林,以此来阻隔城市的喧闹。

这种园林布局并不杂乱无章,营造出一种非世俗的生活氛围,反而显得雅洁有致,充满了诗情画意与人文气息,同时,给人以安全、舒适之感。这样一种环境,自然与酒楼不同。虽然两者均可提供酒食与声色的享受,但是相对于人来人往、更为喧嚣的酒楼来说,青楼表现出的是其家居、私人性的空间形式,可以让嫖客更为从容地与娼妓进行娱乐、交际活动,甚至可以将其当做酬醉的场所,两者高下立见分晓。
值得人们玩味的是,青楼这种极为淡雅洁净的环境布置,似乎并不会刺激嫖客的欲望,相反还有抑制情欲的作用。其室内的陈设颇为讲究,大多都有琴棋书画、笔墨纸砚,爱月的房间便是如此“旁设提红小几,博山小篆,霭沉檀楼鼻;壁上文锦囊像窑瓶,插紫笋其中。床前设两张绣甸矮椅,旁边放对蛟峭锦悦。云母屏,模写淡浓之笔;鸳鸯榻,高阁古今之书。”

当然,只有等级较高的娼妓方能享受到如此高雅的居住环境,而下等妓院,皆隐藏在“庵酒楼”之中,只要有娼妓在内,便可以在酒楼内暗藏的床铺上与之交欢。
总之,明代的青楼文化,更加崇尚文学艺术,娼妓大多能够涉猎文艺,通文史,能吟诗,知书工小楷,善画兰,能鼓琴,与元代专以戏曲为中心截然不同;此外,她们对于色相是非常重视的,看中天然美,要肌体玉色,肌肤玉雪,白女玉脂,还要纤妍俏洁,娇小玲珑;同时,她们有着严格的青楼礼仪与规矩,嫖娼皆有一个按部就班的过程,意在彰显艺术的美感,掩盖铜臭气息;其建筑风格随娼妓的等级而定,等级高者如园林般雅洁有致,等级低下的也就是寻一处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罢了。
来稿/筱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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