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芾与王羲之的爱恨情未了 2019-12-20 20:09
米芾想入魏晋,但笔下太狠,未得魏晋风流。 这主观上是米芾之憾,客观上是米芾之福。 从书法史来看,得魏晋风流的米芾不可能比得上开有宋一派书风的米芾。 当时米薛(绍彭)并称,主要是在学习古人方面, 得魏晋平和蕴藉之韵,薛还胜米一筹。 但事实上,得魏晋风流的薛绍彭,毕竟不是划时代的书法家。 米芾在他的论草书中写道: 草书若不入晋人格聊徒成下品,张颠俗子变乱古法,惊诸凡夫,自有识者。 怀素少加平淡,稍到天成,而时代压之,不能高古。 高闲而下,但可悬之酒肆。 亚光尤可憎恶也。 从这段米芾的书论中,可以说米芾把“晋人格”作为他一生书学的目标。 米芾是在他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晋人的书法的呢?至 少在他三十二岁之前没有过于关注, 证据就是米芾在北宋元丰五年 也就是他三十二岁时”谒东坡于黄冈,承其余论,始专学晋人”, 之后才将晋人格作为他终生的书学追求。 其实米芾在初学晋人的时候,主要学习的是《集王圣教序》, 如他壮岁之前学唐人后来再未摆脱一样, 《集王圣教序》的影子从此伴随着他, 清人王澍在跋《蜀素帖》中说: 圣教自有院体之日,故有宋一代无称道者, 然苏、米诸公往往隐用其笔法,而米老尤多, 乃其平生绝未尝一字道及。 所谓“鸳鸯绣了从教看,不把金针度与人”也, 此卷实笔笔从圣教来,余临写之次,悄然有契, 特为拈出,不使千百后世为古人所欺,亦是一适。 这段话明白告诉《蜀素帖》是学习《集王圣教序》的。 虽然在形式上、结字上学有所得, 但仍然不时露出米芾从前作书的刷笔和怒张之气。 有时为了蕴藏一些,用笔略就显的犹豫不决,出现了一些滞笔。 米芾学《集王圣教序》和王羲之又从不说与人, 除了不传之秘外还是因为“专学晋人”后虽然有大的进步, 但始终没有能够做到“入晋人格”。 米芾晚年似乎明白了这个道理, “老无他物适心目,天使残年同笔砚”, 书风较中年有所收敛,有晋魏平淡的趣味了。 “既老始自成家”。 米芾说“唐太宗学右军不能至……故大骂子敬”, 而他自己呢,由于用力学习王羲之而达不到那个“入晋人格”目标, 晚年也就大骂“二王”了。 当然,这也为之自成一格, 其“八面出锋”正是突破“二王”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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