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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献给父母的牵牛花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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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6 16:18:56 |显示全部楼层

清明献给父母的牵牛花


闲云出岫


又是清明,梨花风起,淡烟疏雨。几多情,无处说,落花飞絮。

我祭牵牛,人祭黄菊,哀思如泣。父母恩,未报尽,泪洒花雨。


文/闲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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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依时到,哀思又寄语。画一幅牵牛花,牵出父母陈年的诗句。


我家的阳台上,每年都不忘种一盆牵牛花,因为它是父母的最爱,尽管她平淡无奇。


紫红色的花朵像一把把小喇叭,把绵绵的爱,奏响在黎明的朝霞里。我爱她,媚眼不向豪门扫,红颜只在俗家笑。愿得一心永相系,春梦常在花中俏。


我爱牵牛花,更源于父母的一段荡气回肠的深情。年轻时听母亲讲,她就是喜爱侍弄花花草草,凭借着隔壁私塾 的耳濡目染,偷偷学会的有限的文字和诗文,竟然也能写出几首不错的诗句。


临解放前的几年,乡下人怕不太平,有女孩的人家都赶紧给女儿找个人家嫁出去.父亲是同村里贫农家的小伙。家里几代人穷怕了,咬牙供父亲读完了高小,再也无力负担了,便让父亲去了沈阳的一家裁缝铺做学徒。两年后回乡相亲,同是一个村,母亲的情况父亲也是了解的,母亲虽然没有正式念过学堂,但她的聪慧善良,父亲很是认可。定亲几天后便匆匆完婚。三天后父亲便要赶紧回沈阳了。临行前母亲交给父亲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一小把牵牛花的种子。母亲低声告诉父亲,到了商铺,一定要把它种在窗前;她这边也在窗前种上几棵,这样开花后每天清晨相互就可以听到彼此的心音了。


新婚就要久别,她希望牵牛花能牵住父亲的心。又约定,每年秋后互寄牵牛花的种子以报平安。三年里他们就是这样在晨昏时各自倾听彼此的心音。


我在整理他们的遗物里发现了他们当年的几封书信。其中有父亲写给母亲的文字,那是一首小令。《四块玉》。“自相别,情难舍,屡屡相思不断绝,窗前牵牛情切切。水重重,山又遮,心同结。"


母亲回信写到“年年牵牛报平安,几岁不见牵牛还;纷纷落花愁似雨,悠悠断梦越关山。“


此后,父亲沈阳商铺的院子里,窗台前,便年年爬满了盛开的牵牛花。父亲找人拍了几张照片寄给母亲,母亲看了竟然高兴得哼了好几天小曲。过后回信写到“几番风雨众花残,唯有牵牛最鲜艳。不在镜前画峨眉,嫣然笑语篱笆间。"


解放了,父亲把母亲接到了省城,不久,在五月里的一天,我便在盛开牵牛花的小院里诞生了。母亲给我起的小名就叫“牵牛”。母亲说,牵牛花生命力强好养活,只要有土的地方就能茁壮成长。


我的童年是在和母亲种花草中度过的。


母亲中年得了一场大病,卧床两年多,父亲辛勤护理方得康复。


母亲大病初愈便写了一首诗,以表达对夫君的谢意。诗中写到:


"朝朝暮暮花为伴,暮暮朝朝为花癫。我是花魂花是我,我本洁来花本艳。绿的瘦了我憔悴,红的肥了我娇艳。难得君情似春雨,让奴与花同烂漫。春去秋来天无情,花谢花开情不断。我今梦残随花去,冷雨花荫泪未干。香魂融入芳菲里,年年春来为君灿。


母亲直到晚年都保持着每年都养一盆牵牛花的习惯,直到临终还望着窗台上的那盆牵牛花。母亲走后那几年,父亲情绪一直很低落,也不爱和我们说话,一天,他找出纸笔,很快写出了一首词,“一缕香魂,夜夜暖凄凉。牵牛花中千千结,花流泪,人断肠,每每恍惚到梦乡。月朗朗,巧梳妆。婷婷倩

影, 与我壮徜翔。风浮雨魂飞苦 待何时,醉伊旁。


如今父母早已驾鹤西游多年,我每年仍不忘养一盆牵牛花,时而呆呆地望着这丝丝缕缕,牵牵扯扯,姹紫嫣红的牵牛花。仿佛听到了他们脉脉温情的对话,仿佛看到他们温婉牵手在花丛中。


哦,牵牛花,牵出我对父母长长的思念,牵动我悠悠远远的梦魂。牵出我欢欢跳跳的童年,牵着我坎坎坷坷的沧桑。把一个恬恬淡淡,圆圆瘦瘦的故事牵成永远。看到了吗?爸爸妈妈,我为你们献上的牵牛花,愿牵出的藤蔓连接天上人间,亲情永恒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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