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一封情书影响了三个人的正常生活，他为此后悔了半辈子

如云

  知青往事：一封情书影响了三个人的正常生活，他为此后悔了半辈子                                                         2022-05-14 11:35                                       
                 老话说世上什么都有卖的，就是没有卖后悔药。因为年轻时的一件事，刘国庆后悔了半辈子。今天咱就听刘国庆老师讲述他当年的兵团知青经历和令他后悔了半辈子的那件揪心事吧。
刘国庆是六九届初中毕业生，初中毕业后在家待业近一年的时间，街道干部已经无数次去他家做动员，让他到到农村、到边疆、到广阔的天地去锤炼革命意志，去实现理想。实在是顶不住街道干部的游说，也实在是找不到就业的门路，刘国庆就和他的好同学王景山还有张燕一起去了云南。
上初中时，王景山在班级学习成绩最好，他一直担任班长。张燕和王景山家住邻居，他俩从小一起长大，读初中时又同桌半年，在学校就有早恋迹象，这事不光是刘国庆知道，全班同学和老师都知道。张燕之所以和刘国庆、王景山一起去云南，就是因为张燕离不开王景山，让张燕跟着王景山一起去云南，张燕的父母也放心，因为王景山是个很靠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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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个世纪，刘国庆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是1970年的5月5日，他们几名要好的同学和好多北京知青一起坐上了北京开往昆明的知青专列。
经过了近七十个小时的长途旅行，知青专列终于抵达了四季如春的昆明。当晚，大家在昆明住了一晚，第二天还没来得及欣赏昆明的风景，刘国庆他们又坐上了南下的汽车，经过了杨武、墨江和思茅等地，又历时五天的长途跋涉，刘国庆他们来到了美丽的西双版纳，来到了景洪农场。
当时的景洪农场属于云南生产建设兵团，刘国庆、王景山和张燕还有几十名北京知青被分派在兵团一师一团的一个下属连队，张燕被分在了三排女兵排，刘国庆和王景山被分派在二排一班，王景山被连长任命为一班班长，一个班的战士同住一个宿舍。
分派完宿舍，等大家都安顿好了各自的行李，全连队的战士都被集合到操场上，连长余庆祥首先对北京知青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然后让指导员宣读了连队的任务和各项纪律，三大纪律以外，指导员又增加了一条，兵团战士不允许谈恋爱（这也是兵团的一项规定）。最后余连长又强调了一遍，眼下开荒种树的任务重，连队战士必须发扬艰苦奋斗不怕吃苦的精神，把祖国边疆建设好。
余连长祖籍是四川资阳人，操着一口纯正的四川话，三十七八岁的年纪，个头不高，一脸的严肃，给人一种很威严的感觉。余连长的家属也是四川人，是连队的卫生员。余连长的岳父母多年前就来到了农场，他们一家人住在连队家属院，余连长的岳父母是多年前来支边的。
云南的5月份天气很炎热，知青们刚参加生产劳动就是到山上砍坝刨挖树坑，一天下来，新来的知青手上都磨起了水泡，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干了以后，上面泛着一圈圈白色的汗渍（老战士叫起碱），几名女知青累得连回驻地的力气都没有了。那种苦累，真的是难以言表。
经过了一年多的劳动锻炼和连长指导员的关爱和教育，知青们渐渐端正了态度，也慢慢适应了兵团繁重的生产劳动和艰苦的生活环境，再也没有女知青哭鼻子了。
来到云南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王景山一直在默默关爱着张燕，他给张燕很多关心和鼓励，也给了她很多帮助和照顾。尽管两个人都在秘密交往，从没在战友们面前表现出过任何的亲密接触，可战友们还是觉察到了他俩关系的不一般。因为王景山是班长，他对大家又特别好，战友们都替他保守着这个秘密。但在二排一班，王景山和张燕两个人的恋人关系已经成了全班战友皆知的秘密。
1972年年末，团部批准了王景山和张燕的探亲假，他俩一起回北京探亲过春节去了。回到北京，张燕的母亲做了一桌子好菜，专门设宴款待了王景山，也算是对王景山照顾张燕的答谢吧。那天吃完饭，张燕的母亲还对王景山说：“景山，你要好好照顾张燕，等你俩结婚的时候，我让张燕她爸给你买块手表，再给你俩买辆自行车。我家就张燕一个闺女，我和她爸还指望着你俩给我们养老呢。”
那次从北京回云南，王景山给连长指导员买了北京特产，给连长的岳父岳母送了北京糕点，也给全班战士都买了糖果，每人还有一支薄荷味的北京牌牙膏。张燕也给女战友们买了北京糖果，每名女战友还有一袋塑料袋包装的雪花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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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1973年）初秋，王景山他们在山上开荒砍坝时突然遭遇强降雨，回营地的途中，张燕不慎跌入泄洪沟，眼看着张燕就被卷入洪流中。王景山不顾个人安慰，纵身跳下泄洪沟，拼命救上了张燕，并把昏迷不醒的张燕背到驻地，背到连队卫生所。万幸的是张燕只有一点轻微的皮外伤，她是惊吓过度昏迷的。
到了卫生所，确定张燕没有生命危险了，王景山才感觉到了腿上火辣辣地疼，他两条腿都划破了，鲜血直流，左胳膊上还划破了一道口子。那次要不是王景山舍命相救，张燕也就一命呜呼了。
因为那次舍己救人，王景山成了全连的先进模范，团子亲自到连队看望慰问了王景山。那年初冬，王景山光荣入党，并被提拔为二排排长。对于王景山的舍命相救，张燕非常感动，她把王景山的救命之恩深深记在了心里。因为怕影响了王景山的前程，张燕尽量减少和王景山单独见面的次数，有啥心里话她就给王景山写纸条，在相遇的时候找机会把纸条递给王景山，他俩的恋爱，就像地下工作者一样，两个人还是秘密交往着。
1974年5月19日，那天是星期天，刘国庆说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那天正是他的生日（阴历的四月二十八日）。就是在那天，刘国庆因为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毁了王景山和张燕的幸福，也让他后悔了大半辈子。
5月19日那天是星期天，二排一班的战士都在休息。那天早晨起床后，刘国庆看王景山衣兜里掉出来半张折叠的稿纸，他弯腰捡起折叠的稿纸打开一看，是张燕写给王景山的情书。刘国庆看王景山没注意，他就把那封情书装到了自己的衣兜里。
吃过午饭后，战友们都在宿舍午休，刘国庆看王景山端着洗衣盆去洗衣服了，他就掏出张燕写的那封情书，对战友们说：“我给大家读一读一位叫小燕的女生写给咱们王排长的情书，想听的都精神精神。”
听到刘国庆要公布张燕写给王景山的情书，大家都从铺上爬起来，聚拢到刘国庆身边。刘国庆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站在自己的铺上大声朗读起来：景山，自从你当上了排长，你是天天忙，我想见你一面都难，看你天天吃苦受累冲在前面，累瘦了也晒黑了，我心疼你。你不要太累了，荣誉是集体的荣誉，身体是你的也是我的，你要多注意身体……”
就在这时，余连长和指导员突然走进了二排一班的宿舍，刘国庆只顾着朗读情书了，根本就没注意到余连长和指导员进来，当他朗读完情书，把那半张稿纸举到头顶时，才看到了站在战友们身后的连长和指导员。那一刻，刘国庆简直是吓傻了，指导员示意他从铺上下来，他才从铺上跳了下来，乖乖把手里的情书递给了指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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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员从刘国庆手里接过那半张稿纸，看了一下问刘国庆：“这个王景山就是你们二排的排长吧？”刘国庆机械地点了点头。指导员又问刘国庆：“这个叫燕的人是谁啊？”“三排二班的张燕。”刘国庆如实回答了指导员的问话。
余连长和指导员带着那半张稿纸走了，走出宿舍门口时，指导员回过头来对大家说：“你们排长回来后，到连部去一趟。”
连长和指导员刚走出宿舍，王景山端着脸盆回来了。王景山放下脸盆，一头雾水地看了大家一眼，跟在余连长和指导员的身后去了连部。
等刘国庆回过神来，他才想到了张燕，刘国庆赶忙跑到了前排的女生宿舍，只见张燕一个人正默默往连部办公室走去。
没几天的时间，刘国庆公开张燕写给王景山情书的事情就在连队传开了，王景山和张燕恋爱的事情原本只有二排一班的战友们知道，二排一班的战友们共同为王景山守护着这个秘密，谁也没对外传播过。就是因为刘国庆朗诵了张燕写给王景山的情书被余连长和指导员抓了现行，王景山和张燕恋爱的事情几乎全团都知道了。因为王景山和张燕违反了兵团的纪律，他俩都受到了连里的处分，张燕还被指导员批评哭了。
5月末，张燕调到了其他连队，王景山也不担任二排的排长了，他被调到其他连队担任了司务长，是余连长帮忙调动的，余连长也是为了王景山好，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让王景山沉沦，换个环境应该对王景山有好处。虽然没有降职，可他失去了调往团部工作的机会。
因为公布别人的隐私，刘国庆也受到了连里的处分和严厉批评，指导员还让刘国庆写了检讨书。原本是战友同学之间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刘国庆只是想作弄一下王景山，没想到却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来。为此，刘国庆既后悔又自责，简直是后悔得要命。可惜的是世上什么都有卖的，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
到了5月份，王景山才从他父母的来信中得到了张燕的消息，张燕已办理了病退回到了北京，据说张燕患了精神方面的疾病，正在医院接受治疗。王景山的父母还非常生气地责怪王景山，说他没能照顾好张燕，让张燕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此，王景山心里也很难受，可他也是受害者啊。
当年年末，云南生产建设兵团撤消兵团建制，又恢复了以前的农场建制。1975年春天，王景山被安排到农场的一所学校当了老师。一直到了1979年，王景山也没回过北京，他心里一直觉得无法面对自己的父母，更无法面对张燕和张燕的父母，他选择了逃避。
1979年夏天，刘国庆回到了北京，见到张燕时，刘国庆心里很难受，要不是旁人拉着他，他就给张燕的父母跪下了。好在张燕的病情已经好转，相关部门也为张燕安排了工作，张燕也一再表示不怨恨刘国庆，她知道刘国庆当年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因为他没把张燕和王景山当外人，才发生的那样的事情。
1980年5月初，王景山回到了北京，他回来探亲过春节了，他已经七年没回北京了。回到北京才知道，张燕已经和她单位的同事订婚了。站在张燕父母面前，王景山深深鞠了一躬，刚过完春节，王景山就回到了北京。
那次和王景山相见，尽管王景山说不怪刘国庆，刘国庆心里还是很难受，他搂着王景山哭了好久，一边哭一边说：“景山哥，是我把你和张燕害苦了，我对不起你呀，我真没想到，那天余连长和指导员会去咱们宿舍，都怪我不好……”
目前，退休后的王景山还在西双版纳生活，他和他的傣族老伴生活得很幸福（王景山是1983年春季和农场的一位傣族女子结婚的，余连长是他俩的介绍人），他们的儿子在州里担任重要领导。张燕现在也生活得很好，退休后她一直在老年大学学习书画，书画方面颇有造诣，两年前就加入了老年书画研究会。刘国庆经常和张燕见面，虽然张燕一再说让刘国庆忘掉以前的不愉快，可刘国庆却一直放不下这个包袱，过了大半辈子，他还在为当年的事情感到后悔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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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完自己的知青经历和发生在云南兵团的揪心往事，刘国庆的表情很痛苦，他说因为自己的恶作剧让一对有情人劳燕分飞，也让自己后悔了大半辈子，这都是年轻时的幼稚、好奇和顽劣酿成的悲剧，好在王景山和张燕都原谅了他，这让他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在此，刘国庆还是想对王景山和张燕说声对不起，请他俩原谅自己当年的莽撞和顽劣，并衷心祝愿两位老同学晚年生活健康快乐，也祝当年的兵团战友们健康快乐。
作者：草根作家

扬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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