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罕见情绪失控，脚踹房门掀酒桌，骂得李作鹏终生难忘

华忠

林总罕见情绪失控，脚踹房门掀酒桌，骂得李作鹏终生难忘                                                                  2024-09-08 12:47                                        

发布于：天津市
作者：相忘于江湖
1946年5月27日，吉林舒兰以南的一个小村庄。
进入5月底，东北的黑土地已经进入初夏季节，树上的枝条越来越绿，到处一片春意盎然。度过天寒地冻的冬天，冰封的大地开始慢慢融化，小村庄内外一片泥泞。
在人声喧哗的村子里，一个身穿军大衣的人大步流星走向一个破旧小院，此人个子不高、身材瘦削，满脸疲惫但是目光坚毅。他不是别人，正是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林总。

那个小院，是东总后勤处处长何敬之的临时住所。
林总后面紧紧跟着几个人：一个是政治部副主任陈沂，一个是林总的秘书季中权，还有几个是司令部的警卫人员。林总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径直走到民房跟前，接着飞起一脚踹开房门。这个少见的动作，让跟随的人都傻了眼。
几个人紧跟林总进了屋子，只见热乎乎的大炕上摆着一张小木桌，木桌上摆放着几个菜和一壶酒。木桌四面坐着的几个人，刚把喝酒的茶碗举起来，就被破门而入的人吓傻了。

林总一言不发，犀利的目光在几个人脸上扫过。
陈沂和季中权等人都认出来了，做东的是东总后勤处长何敬之，其余几个喝酒的有参谋处处长李作鹏，情报处处长苏静，还有通信处处长张瑞。
看到林总铁青着脸不说话，喝酒的四个人举着酒杯，愣在那里。
令人窒息的气氛足有3分钟，林总终于打破了沉寂。只见他向他跨出一步，伸手抓住小木桌，一把掀翻在地，然后狠狠地骂道：“喝，喝，喝，都火烧眉毛了还不忘喝酒？”
何敬之不敢吱声，其余几个人也是用眼光对视一下，面面相觑。林总停顿一下，厉声喝道：“部队搞得这样乱七八糟，你们还在这里醉生梦死，一点也不心急！”
说着，林总用指着李作鹏：“部队现在哪里，你知不知道？”
见李作鹏默不作声，林总从旁边抄起一个军用挎包就扔了过去，李作鹏没敢躲。接着，一向平和的林总向前就要动手，多亏陈沂和季中权一左一右，拉住了林总的胳膊。
过了一会，林总才平静下来，转向通信处处长张瑞：“我的张大处长，电台到现在还架不起来，司令部与部队联系不上，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呢？”
一阵疾风骤雨过后，余怒未息的林总转身拂袖而去。

为什么何敬之、李作鹏、苏静、张瑞等人凑到一起喝酒？
为什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林总，会这样罕见地情绪失控？
所有这一切，还要从东北民主联军处处不顺的“四平保卫战”说起。之所以说“处处不顺”，是因为东北民主联军自打成立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这么憋屈过。
1946年4月10日，陈明仁71军87师、91师由金家屯迂回四平。
林总急令3师7旅、2师牵制东线新1军，3师独立旅诱敌深入，林总亲帅1师、7纵、3师8旅和10旅14个团，在金山堡、大洼布布下口袋阵，专等陈明仁送上门来。
但是，陈明仁并没有上钩，让林总的计划落空。
林总为避敌锋芒，决心主动收缩后撤。但是主席为了在谈判桌上争取主动，严令东北民主联军务必坚守四平，这一仗从4月17日一直打到5月18日夜，林总才主动撤离。
在这期间，3师的黄克诚看到部队伤亡较大，多次给林总和延安致电，建议主动撤离。林总一直没有回复。实际上，林总何尝不想保存有生力量，奈何主席另有考量。
四平保卫战，敌新6军和71军等伤亡万余人，林总也伤亡8000余人。

主席有想法，林总要配合；部下不理解，林总不解释。
但是，对这场保卫战的损失，看到老红军骨干损失惨重，林总又何尝不心痛！3师7旅原有7000余人，战后只剩3000多人；万毅纵队1.3万人，撤下来只有5000多人。
1946年5月18日夜，部队在一片混乱中撤下阵来。
歼敌一万、自损八千，无论如何不能说是胜仗，林总情绪有些低落。
这还不算，随后几天，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情报处处长苏静反映，以前轻易破译的敌军电报，密码好像一夜之间加了一把锁；追兵好像长了眼睛，总是后发先至如影随形。
更气人的是，敌军几辆坦克、装甲车配合数百敌军，就敢于向我撤退方向纵深穿插，视我军如无物。
5月21日，林总在长春南郊范家屯与东北局的彭真、罗荣桓等人碰头。
按照延安的指示，东北民主联军应该在长春构建第二道防线。但是，从四平撤退的部队几乎溃不成军，短时间组织起来难度很大。这天夜里，夜宿东北局的林总和几个处的处长，又被村里不时的冷枪打搅了睡梦。
第二天，到处疯传东北民主联军已被打散，林总成了孤家寡人。

接下里的一段时间，林总和司令部一路北上。
敌军一路尾随，先后占领公主岭、伊通、长春、辽源、梅河口、双阳、九台。所以，当林总到达后勤处长何敬之提前找好的司令部驻地时，情绪跌落到了低谷。
这一天，林总一到司令部，就发现几个手下干将李作鹏、苏静、张瑞居然一个都不见了。司令部只有几个值班参谋，电台没有架设，甚至电台都还没有运到驻地。
有人说，几个处长可能到后勤处找何敬之住处喝酒去了。
李作鹏号称“烧锅”，从红军时期就爱那么一口。抗战时期，为了瞒住当医护的老婆董其采，居然把酒掺在水里喝。但是，喝归喝，李作鹏的电报破译能力，长征时得到了红军总长刘伯承和周副主席的盛赞。进入抗大后，又干起了参谋工作。
在林总心中，这个参谋处长是按照参谋长的目标来培养的。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所以，在几个处长中，林总对李作鹏要求最严。在离开长春九台向舒兰转移之前，林总还再三叮嘱他，一定让电台和机要人员乘汽车一起走。

不知是不是忙中出错，李作鹏一行乘汽车先走了，电台组迷了路。
所以，当四个处长扎堆喝酒时，林总火冒三丈。
最令林总发怒的是，参谋处作战科副科长王继芳下落不明，林总甚至怀疑此人极有可能已经投敌，所以我军行踪被杜聿明掌握得一清二楚，而我军对敌军反而一无所知。
被林总搅黄酒局的三个大处长，赶紧跑步回到东总司令部。
当林总问起王继芳的时候，李作鹏还不敢相信他会叛逃，毕竟王是经历过长征和抗战考验的“红小鬼”，但是有一点李作鹏没有说，这个王继芳是东总进驻梨树镇以后，东北局和军区才派来的，相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到一个月。
因为喝酒第一次挨了林总的怒骂，李作鹏哭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李作鹏拿着写好的书面检讨来到林总面前。林总看都没看，随手扔到一边：“骂你不全是因为喝酒误事，王继芳难道你就没有识人不明的责任吗？”
因为几个处长扎堆喝酒的事件，林总怒气攻心，一下病倒了。
几天以后，调查证实王继芳的确已经投敌，还耀武扬威回到梨树镇，和以前地主房东的女儿大操大办举行了婚礼。没几天，林总等人亲耳听到王继芳在敌军广播里的宣传。

喝酒事件的几个主角，何敬之、苏静和张瑞原地不动。
最受林总器重的李作鹏，调任1纵副司令员兼参谋长，后来又到了6纵。从此开始独立领兵作战。在林总看来，李作鹏能力出众，但是自由散漫，更适合在外独立指挥作战。
至于野司参谋长人选，林总敲定了罗荣桓推荐的刘亚楼。经过罗荣桓介绍，林总才发现当年一起在伏龙芝军事学院“开小灶”的老部下，已经带着苏联媳妇到了大连。
解放战争和建国以后的李作鹏，依然是林总最信任的部下之一。
也正因如此，九一三以后，李作鹏长期被调查，但他从来没有一句抱怨。即便到了晚年，他对林总的评价依然是：打仗厉害、战谨慎细密，决策大胆果断。

2008年4月24日，是李作鹏94岁生日。这一天，林总的女儿豆豆跑来给他祝寿，送给他一件珍贵的礼物：林总的半身水晶雕像。一瞬间，垂垂老矣的李作鹏泪流满面。
也许这一刻，他想起了当年的烽火硝烟，以及林总掀桌子的冲天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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