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窗口 知青回忆录

张佩华

                                                      记忆中的哥哥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哥哥大我很多，高高的个子，白晰的脸庞，他在我的面前总是摆出￣付大人的样子来教训我，这个不对，那个也不行，说得我沒了面子，灰头土脸的，实在掛不住的时候，我就反抗，使劲地朝他吼二嗓子躲到一边儿去了。那时候我还是太小，瞧着他那样子总有一股子崇拜的心里，稍大一些才知道，他整整比我大七岁，看着背着书包放学归来的神气样，心里总是想等我长大也要向他那样，带上鲜红的领巾，背着喜欢的书包上学去。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六岁的时候，妈妈又生了小妹妹，正是挨饿的时候，家里的生活更紧巴了，妈妈只好拖着没养好的身子，把我和妹妹扔在家，一个人出去拣选一些能吃的东西。我在家里每天都盼望着妈妈的袋子里能装着几个白菜疙瘩，那就是我心中盼着的美食，而哥哥每天放学回家就是看着我和妹妹，他很有哥哥的样子，有好吃的东西总是可着我和妹妹，自己从来不偷吃一口。那时妈妈每一顿，都给我蒸一小小的苞米面窝窝头，而哥哥也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却只跟妈妈吃菜团子，从来不跟我争食。那时候真是太穷了，妈妈吃不到粮食，身体很差，奶水不足，妹妹饿的是三根筋支不起一个头来，家里的钱都用来买糕干粉，才不致于把她饿死。而哥哥就是我和妹妹的主心骨，是我俩妹妹的主心骨，是我俩的家长一样，除了写作业就是看护我俩，妈妈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天都黑下来了还不到家，我饿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的时候，才被妈妈的声音惊醒，这时就成了我最幸福的时光我贪婪的盯着锅里煮的野菜，或者白菜邦子，看着那里有沒有我爱吃的白菜根，而哥哥总是用他那蔑视的目光瞅着我。
       时间过的很快，秋天的时候，家里来了两位客人，一个老头，送他来的是个穿着红毛衣的年轻女人，妈妈急忙上前拉住老人叫声爸爸你们来啦！寒喧中我听红毛衣说，家里也过不下去了，沒吃沒喝的，只有把两位老人拆开了，都守在一起怕只有饿死的份儿了。当下吃过饭，红毛衣就走了，这时我才知道老头是我的爷爷，而走的红毛衣是我刚过门儿的老婶，奶奶随着他们，就把爷爷送到我家来了。爷爷来了以后家里就更加困难了，而哥哥非常懂亊，总是呆在爷爷的身边。爷爷呆不住，过几天就找了个扫道的活，六零的冬天特别的冷，一个吃不着多少粮食，饿着个瘪肚子的老人终于熬不住了，一阵北风刮来，老人就站立不住了，倒了下来，幸好被邻居看见送到家来，这一天正是元旦，供应的小米，妈妈在家正熬小米粥，把爷爷扶上床就继续忙了，到吃饭的时候，爷爷还在睡着，呼噜呼噜的，妈妈叫了声″爸呀！吃饭啦！爷爷沒醒，又大声叫几声，″爷爷还是沒动静″妈妈这时有些慌了，上去摸了摸，人己经凉啦！可呼噜声还沒断，看着妈妈惊慌失错的样子，我似乎明白爷爷死了，可又不相信，香喷喷的小米粥我还是喝了六碗。那粥我还是喝了六碗。那时我才六岁，妈妈急忙收拾东西，哥哥还沒有放学的时候，妈妈就带上我和妹妹，躲到了邻居家。哥哥放学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听说爷爷死了以后，跟妈妈要了门钥匙，进家给爷爷擦了擦脸，然后给蒙上了一张纸。我当时心里想，哥哥胆子够大哟！居然不怕死人，那年他只有十三岁。哥哥从小独立性就强，八岁时就只身一人从四平乘火车到铁岭，再走十里路到奶奶家。遇到事儿很有主见，以至于后来工作了，遇到危险时挺身而上，制止了一场大的灾难，这是后话。

                                                                                                                              作者       温永英

                        

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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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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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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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

清梦

青山不墨千秋画，流水无弦万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