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忆母泪湿巾

大志

        文学品读：清明忆母泪湿巾                                                         2020-03-27 22:29                    

  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关键时刻，为更好地引导全省广大老年人在党中央、国务院的部署和河南省委、省政府的要求下，正确研判形势，科学防控疫情，河南省老年人体育协会3月12日起在微信公众号上编发具政治性、思想性、启发性的系列文学作品，以此鼓舞精神，坚定信念，激励大家以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韧劲和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拼劲，以更加坚定的信心和强大的勇气，进一步守严守牢自我战“疫”的科学防线，与全国人民一道，坚决打赢这场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
今日编发由朱全玺撰写的文章《清明忆母泪湿巾》，大家共飨。欢迎大家来稿，同时也欢迎大家留言,交流心得。

清明忆母泪湿巾

作者：朱全玺

清明时节泪沾襟。每当清明节回老家祭祖上坟时，就想起我那小脚、个矮、苍发、驼背，一生受尽苦难的老母亲。

母亲耄耋之年，她不习惯过城市里的生活，每天嚷着要回农村老家。恰好我退休了，就顺从母意，回家侍奉老母。
一天，母亲在院子里的小菜园拨蒜苗，不慎跌了一跤，起来后直喊腰疼。我和妻子商量怕她摔坏了骨头，需抓紧就医，我就不由分说地背起老母，妻子扶住她的腰，生怕从背上滑下来，跑了二百多米，来到村头公交车站，准备先到镇医院检查一下，再往市医院。下车后我又背起老母跑了数百米，来到医院骨科诊断室，医生检查后让拍片子，我和妻子又把母亲背到透视室，拍片后，医生诊断为“软组织损伤，并未骨折”，我们的心里才像一块石头落了地。
医生望着我这位年过花甲、精神疲惫的身躯说：“老同志，这么大年纪了，背着老母跑来跑去看病，你一进门，我就看你是个孝子”！我说：“何以见得”？他说：“‘孝’字上边是个老人的‘老’字，下边是儿子的‘子’字。你背着老人一进门就组成了一个‘孝’字的画面”。我一边擦汗，一边笑着说：“这算什么？我才背母亲几百米，母亲背过我一千里呢！”

于是，六十年前的景象，顷刻间又浮现在我的眼前：那是兵荒马乱的1943年，日寇侵华，兵匪作乱，蝗虫肆虐、颗粒无收。济源境内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母亲只好背着我这个三岁半的孩子，拉着仅有12岁，衣衫褴褛的姐姐，随着十几位老乡往陕西逃荒（因父亲在陕西洛南一家酒厂供职）。那时，我爬在母亲的背上，她脖子上挂着个干粮布兜，里面装了十几个玉米面野菜饼子。我们娘仨渡黄河、爬邙山、越崤山，过洛水、翻秦岭、蹚胭脂河、整整跑了十八天，历尽千辛万苦，行程千里，终于到了陕西洛南。我记得途中有一天傍晚，母亲拐着肿胀的小脚，把我背进一家小店，母亲买了一碗面条，挑一筷面条给我吃，稀的让姐姐喝，母亲却向店掌柜讨了一碗面汤泡一个菜饼充饥。
到了洛南，父亲的微薄薪水，顾不住全家人的生活。母亲就夜里纺花、织布、做鞋，白天背着我去卖布、卖鞋。她还经常背着我去河边挖野菜，到山上摘树芽，勉强维持全家人的生活。我清楚地记得，我八岁时，上山砍柴，不小心将腿砍伤，鲜血浸透了裤腿，是母亲含泪背着我到处求医、敷药，治好了我的腿伤，至今还留了一块疤痕。

1949年秋，母亲又带着我这个九岁半的孩子，背着三岁的妹妹，用她那一双小脚跋山涉水，从陕西回到河南济源（解放区）老家，每天纺花、织布、种田、喂猪，在共产党领导下开始了阳光灿烂的新生活。
母亲是2003年90岁那年辞世的。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用柔弱的身躯、坚强的毅力背起了我们这个家。她背大了我们兄妹五人，个个成家立业；又背大了我的五个子女，个个事业有成……。她的驼背上印刻着我们一家三代人的幸福生活；印刻着满堂儿孙事业的辉煌！

行文至此，使我不尽潸然泪下。我想，母亲背了我千里，挽救了我的生命，培养我长大成人，我仅仅背了母亲几百米，怎能谈得上“孝”呢？
（ 特别备注：本文为原创文章，作者朱全玺，80岁，济源退休干部，图片来自网络）

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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