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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是腊月里盛开的花朵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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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13 04:29:34 |显示全部楼层
年味是腊月里盛开的花朵                                                         2021-02-11 22:05                    
                          年味是腊月里盛开的花朵。
风寒里提着两半袋瓜子,沿大街南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冷不丁冒出来,惊飞了路边觅食的几只麻雀。年味是朵花,结满酸甜苦辣的花瓣,一瓣香甜,一瓣辛酸,一瓣经脉里流淌着怀念,一瓣衰老容颜驻满期盼,一瓣无悲无喜陪伴着不明不暗,一瓣禅坐枝头,颤落几缕风寒或者一片雪花 …… 一路没有脉络地思索,拨动头顶几根华发,发现新大陆的欣喜若狂。
腊月,是一朵心花,从来不需要自我标榜。
进入腊月,日子的车轮就飞得快了。城里的街道上刚摆上年货,一眨眼,和年碰个满怀。每到这时,过往的记忆每样都会触动我敏感的神经。
似乎年味属于童年,属于那些变淡,残缺不全的记忆,随日子的久远日趋浓烈。小时候爱对尚未成年的子女絮叨:不管日子过得如何,过年了都得回家 …… 对此我们知道这是传承多年的古话,很难理解其中饱含了怎样的情结,总觉得腊月是雕塑年味儿的花朵。

在外打工的、工作的、上学的,都像恋巢的鸟,冒着天寒地冻,风雨无阻地从四面八方纷纷使劲往回飞。原本宁静的山村,热闹起来了。似乎,西北风的寒冽点燃了快乐。只要你想,成天都可以不出门,除了吃饭,都可以慵懒在被窝里睡个天昏地暗,爬在暖暖的土炕上,尽情地看屋外漫天的雪花飘飘洒洒,赶集似的随风游走 …… 洗衣做饭、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的家务活,似乎焊接在母亲身上,成了她瘦弱骨骼的部分,当看着自己辛苦做的饭,狼吞虎咽喂进一家人嘴里,衣服干干净净温暖在子女的身上,她的心是暖的,眸子里流淌的全部是慈祥。担水、牲口圈里出粪、拉粪场里堆积的土肥等出力活都被父亲承包了,好像他来到阳世三间的目的,就是肩挑重担、为子女遮风挡雨的。随着腊月的脚步,农活少了点,他们能干过来,出于对儿女的怜惜,尽量让儿女快乐地成长 …… 除非他们忙不过来,偶尔要你给家里饮趟牲口,其余时间腿长在自己身上,绝对是只自由的鸟:满山满屲疯嗨、庄前庄后疯闹,打扑克、玩游戏 …… 时间是自己的,光阴是美妙的。
腊月,耕地里庄稼早已收拾干净,筹划来年,看不见的活儿总在某个节点冒出来,消磨着勤快人天寒地冻的日子。拉土肥、杀猪、做年馍馍等等,总体感觉,只要勤快,庄农人一年四季都有干不完的活儿。
天下的父母是伟大的,真诚地让子女生活过得幸福,在这一方面出奇的统一。譬如,养年猪。开年,日子过得再拮据,赊也罢欠也好,年初都要想办法抓头猪娃子,像伺候祖宗一样精心地喂养。肥了,根据 " 七猪八马九养生 "" 四六不破圈 " 的讲究,宰了,留下过年的,其余的炒成臊子,储存起来,方便平常的日子里用度。没有宰猪场前,对庄稼人来说,杀猪不是件大小事。即使辛苦活,又最见人心。一个庄上,宰猪匠是稀有、牛皮的 " 职业 ",得罪了庄上宰猪匠,只能远请高明;或者对谁家不意思,猪食没有了,去请,他就是成天手搭在屁股上浪着,一天一天地推三搡四 …… 给谁家杀猪,酒肉肠过," 杀命骨 "(连接脖子和头部的骨头,又叫没娘骨,是杀猪匠的专属)包包里坐。一般都是关系好的几家骈工,提前预约好日期,今天张三家,明天李四家,后天王五家 …… 一家一家有序进行。杀猪了,喊亲朋来吃肉,给左邻右舍端些肉菜过去,都塞满着浓浓的人情味。杀猪的日子是孩子们最期盼的,不是能尝到肉的味道,而是猪杀后能得到一个猪尿脬。把猪尿脬踩在脚下,使劲搓揉,直到最大,吹得大大,扎住口,当球玩。父母私心地看着儿女津津有味吃肉、啃骨头,他们忘记了给猪拾草、和食等付出的艰辛,眼里满满的幸福。我的印象里,玩猪尿脬的快乐,往往掩盖了肉的香味,多年忘记不得。
" 腊月二十三,打发灶神上青天 ……" 具体来说,小年祭灶后,便正式地开始做迎接过年的准备。故乡有个习俗,腊月二十四的 " 扫房 ",全家齐动员,扎把长扫帚,先把屋顶、檐下、墙壁上的蜘蛛网和尘土,挨个房间房前屋后地清扫,再拆洗被褥窗帘,清洗各种器具等。腊月的年味是扫出来的清爽之花,从来走得匆匆忙忙。庭院里横着晾晒衣物长铁丝上,挂满滴着水珠挂着冰渣子的床单了、被套、和衣服的时候,庄稼人脸上绽开的笑靥五颜六色的。洗涤干净的铺在暖炕上,哼两句方言味浓烈的秦腔舒爽地躺在上面,或者把洁净整洁的衣服吹着流行歌曲口哨套在身上,清爽地出门,村落里小鸟一样飘荡的时候,在意年的脚步匆匆临近,谁还思考隐在惬意背后日子的艰辛。
随着年脚步的临近,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着滚滚的烟尘,年馍馍上雕塑的花朵,是年味的花径。搅面、发酵、放碱、揉面,烤几个锅盔、油馃子,炸些油饼、麻花,还是点心、糖酥饼 …… 摆在家庭主妇的面前,根据家人的嗜好和胃口主动筹划完成,便是她们的主阵地和战场。这对她们来说,既是精神和责任,又是炎黄子孙血脉和生命里独有的基因与文化传承,永久的牵连和难以割舍的亲情。
炸油饼等,能够独立完成,院落上空时不时飘荡着阵阵的面香和油香,浓浓地氤氲的烟雾笼罩着安静的村庄。" 窑洞 " 烧年馍馍的场面,需几家搭伙才可完成。内战场,说说笑笑的 " 巧厨娘 " 们集中在一起,围在案板前耗用心思,在主帅的统领下,用巧手揉面,擀压、摔打、拉抻,卷得卷、包得包,手忙脚乱地忙活着不慌不忙。做好面模,装进烧板,提出去,送入另一战场。外战场,抱柴得抱柴、烧火的烧火,烧窑,拔灰,把烧板送进 " 窑洞 ",封住洞口,等待时间一到,取出黄皲皲的冒着麦香的花朵。所有人聚拢来品尝、赏鉴,瞬间农家小院里塞满了赞许、自豪、沮丧、遗憾和叹惋的情绪泡沫 …… 短暂之后,继续有序地忙碌。做年馍馍本该是大人的事情,孩子们坐享其成就行。学厨、抱柴、烧火,和泥、封口 …… 有大人的地方那能少了他们的身影呢?他们有模有样地穿插其中,心情是舒畅的,脚步是轻快的,天空蓝的惬意蓝的快乐,年的花朵氤氲在心头温暖。
当摞摞锅盔,盘盘酥饼,点心之类,饱含心血和汗水,寄托着吉祥新春的祝福和期盼的冒着热气端进家门,装满缸或者箩筐,连蒸带扣储备好迎亲待客食品的时候,孩子们的炮仗啪——啪——地在村里村外飘响,惊飞聚在一起联欢的麻雀,横七竖八地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张望,或者毫不犹豫掠过村子的山梁 ……
俗话说," 穿的裤子没裤裆,买副对子过个年 ……" 无论日子过得捉襟见肘,还是绰有余裕,筹谋购置年货是腊月另一道花径。虽说这是生活困难的年代,穷人对过年的戏谑,反映生活的举步维艰,却从侧面反映了年在心里植根的深厚,百姓生活的改善和年文化习俗的渐变。
平常清冷,只有逢集听到叫买叫卖声的逐渐街道红火起来。特别是年临近的日子,每当逢集,朴实的庄农人,开上自家的三马子等,呼朋引伴。从各条山路蜿蜒而来,潮水般地涌进街道,进行一场 " 抢购 " 的浪潮。人越聚越多,买好的人年货肩上搭着,双手抱着、提着涌出来,新来的像风不断从入口涌进来,加入摩肩接踵的行列,在街上一寸一寸地挪动着买着。挨挨挤挤的年货摆成组装的长龙,五颜六色分列两旁,食品、日常用品、五金、装饰、家具等应有尽有 ……
腊月的最后一天,吃罢早饭,村里人胳肢窝里夹着红纸先后窜进门,让我给他们写对联,自己心里明白,自己的两刷子毛笔字像蹩脚蜘蛛爬过的脚印,连自己都觉难看的脸红,不愿显摆,但他们信任,是推脱不过的。当每家门上贴上对子、年画,一串鞭炮响过之后,太阳就已经偏西了,年马上要走进大门了。
几年 " 逼练 " 下来,毛笔字进步不少。然而,随着父母先后仙去,自己进县城上班,回老家的机会少了,随之失去了练字提高的机会,一笔字依然是一副 " 狗肉上不了台盘 "。
腊月是年孕育的沃土,通过热闹的酝酿和培植才能凝出花朵。每次徘徊城市的大街小巷,看见提着大包小包年货的人,说着笑着,神采飞扬地从身旁流过的那一刻,回乡的欲望再一次升温。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充满骨感。虽然每到腊月念念不忘回乡过年,看见妻子儿子吸着冷气摇头,被妻子:" 好久不住人了,太冷,啥都不方便 ……" 的理由冲淡了,便打消了回去的念想,老家成了遥远的故乡。不是因为老屋子缺少温暖,而是一家人,他们都不愿从温暖的地方挪进老屋子长期不住人的寒凉,为他们考虑,只能把一份情殇默默地珍藏,相濡以沫于油盐酱醋茶的日子,迤逦而行。腊月的年味,是想回到故乡,却无法回去的一朵怅惘。
腊月的年味,是朵心花,虽然味道变得越来越淡,但还是在记忆的花瓣上永远期待和绽放花香。
作者 董国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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